第二天,早飯後,兄妹倆告別了媽媽,離開了清河。

汽車到達地安門,兄妹倆從汽車上下來。靜竹拽著夏臨渝的袖子央求道:

“哥,我們到北海公園玩玩好不好?”

夏臨渝見妹妹那秀美的眼睛中閃動著流盼的目光,便點點頭說:

“好吧!”

哥哥答應了!靜竹高興得像個天真的孩子,一步一顛地向前跑出了幾十米,回過頭來衝著哥哥甜甜的笑著。

於是,兄妹倆從景山後街拐向景山西街,從北海東門走進了公園。

“哥,劃船好不好?”靜竹要求道。

“好,一切由你!”夏臨渝溫和地衝妹妹笑笑。

兄妹倆上了小船。妹妹坐在船頭,哥哥坐在船中間蕩槳。兩人麵對麵而坐,哥哥看著妹妹,妹妹甜甜地笑著……

“哥,你瞧!長廊那邊挺幽靜,劃到那邊去!”

夏臨渝順從妹妹指的方向劃過去。這裏柳絲像姑娘的長發垂下來,幾根長的柳梢在水麵上拂動,一些浮萍被撥動得滴溜溜的轉。靜竹張開雙臂撥開柳絲,小船鑽了進去。

“停!”靜竹輕輕地叫一聲,隨後說:“哥,這裏的風景多美!”

“是啊,景美人更美!”夏臨渝環視一周,目光回到了妹妹身上。

“哥,那你就盡情地欣賞吧!”靜竹衝哥哥甜蜜地微笑著。她從哥哥的眼睛中看到了真摯的愛,純潔的愛。她的心在說:哥哥的目光深邃無邪,漾溢著真摯純潔的愛,再也用不著顧忌和避諱,得到哥哥的目光的愛撫,也是幸福的!她輕輕地解開上衣的三個鈕扣,脫去了軍裝上衣,隻剩下一件背心,潔白無瑕、光滑細嫩的脖頸和雙肩裸露著,堅挺圓實的雙乳將背心頂得高突著,柔細挺拔的腰隱約可見。她把軍裝上衣放在一邊,從挎包裏取出那件淡色緊身的連衣裙,從頭上套下去罩住了上半身。接著,解開褲帶,脫去軍褲,隻剩下小褲衩,兩條白淨圓滾結實的長腿全裸出來,然後小心慢慢地站起來,讓裙擺抖落下去。換好了連衣裙,重新坐下,對夏臨渝柔媚地一笑說:“來,‘拍照’吧!”

“小妹,你可真逗!沒有照相機用什麼拍照呢?”

靜竹深情地笑著說:

“Brother's eyes are the camera and Brother's heart is the photographic plate!”(“哥哥的雙眼就是照相機,哥哥的心就是照相底片!”)

夏臨渝會意地笑了。

“哥,繼續劃船吧!”靜竹“命令”道。接著輕輕地唱起來:

讓我們蕩起雙槳,

小船兒推開波浪,

海麵倒映著美麗的白塔,

四周環繞著綠樹紅牆……

聽著她優美圓潤的歌聲,夏臨渝微微眯起雙眼,仿佛處在群芳鬥豔的桃源,春風吹拂,暖意融融,一道清清的溪水潺潺地流過,躺在綠茵茵的草地上仰望藍天裏雄鷹自由自在地翱翔,啊,如此的恬適、安謐、愜意,身體覺得陶醉似的酥軟起來……

“哥,你在想什麼呢?”

“哦,沒想什麼!你的歌聲將我帶到了世外桃源,將我帶回了童年,給了我美的享受!真的,我很愛聽!”夏臨渝說。心想:我怎麼早沒有發現她有如此圓潤的嗓音、說話和唱歌的聲音是這樣的柔和、圓渾,是這樣的好聽呢?他興奮地問:“小妹,你會唱評彈嗎?”

“會的,我給你唱一段評彈《雷鋒》好不好?”

“好,唱吧!”

靜竹衝哥哥甜甜地一笑,然後輕輕地唱起來:

我們懷著崇高的敬意,

我們歌唱好榜樣雷鋒,

他那短促的生命發出了不滅的光輝,

他那平凡的腳步走過了宏偉的曆程……

兄妹倆在這裏舒心地說著笑著唱著,不覺太陽已經西斜。

“小妹,天不早了,我們回去吧?”夏臨渝以商量的口氣說。

“好吧!”靜竹拉著哥哥的手說:“哥,今天是我入伍以來最愉快最舒心的一天!我真舍不得走,真不願意回那馬蹄樓去!回去了,就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見到你!哥,我們天天在一起多好啊!”

“好妹妹,今天也是我入伍以來最愉快最舒心的一天,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在我的‘底片’上留下了永遠抹不掉的美!”夏臨渝握著靜竹的小手拍拍自己的心窩。然後,又補充說:“待我忙完攝影經緯儀設計之後,一定多跟你在一起,在一起痛痛快快地玩兒,好不好?”

“說話算數?”

“當然算數!誰讓你是我的小妹呢!”

靜竹像個天真頑皮的孩子般伸出小手指說:

“來,拉鉤!”

兄妹倆的小手指鉤在一起,良久。

靜竹重新穿上軍裝。兄妹倆高高興興地走出北海公園南大門,到沙灘登上無軌電車返回通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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