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709工號，像108工號一樣，人們正在忙於新測試設備的安裝和原有測試設備的重新調試。各個測試組，除了留一部分人在108工號繼續調試外，大部分人都轉移到這裏來了。牛秉正和華靜竹正在調試高速攝影機，高嶺和白淑榮正在安裝二百萬次超高速攝影機，夏臨渝和三個新學員正在安裝攝影經緯儀。
牛秉正和華靜竹正在調試三千次和二十萬次高速攝影機。
“哎，小華，你拿曝光表測測光！”牛秉正邊忙邊說。
華靜竹正要到工具箱中取曝光表，忽然想起曝光表留在108工號了，便說：
“曝光表不是留給楊雪莉了嗎？”
“喔，那就借一隻吧！”牛秉正仍在埋頭幹活。
華靜竹想向白淑榮借，一看高嶺正在用著，於是就去找夏臨渝他們借。走到攝影經緯儀跟前，看見程誌波和金玉林正在調攝影經緯儀的水平和方位角度，不見夏臨渝和範秀明，便問：
“哎，老程，老金，把你們的曝光表借給我用一用可以嗎？”
“噢，曝光表在小範手裏。”金玉林說。
“小範呢？”
“哦，她跟老夏在上麵！”程誌波指了指工號頂棚。
華靜竹走出工號大門，向工號頂上爬去。她順著後坡爬上了工號“屋頂”，轉過門頂上的水泥垛子，剛要喊“老夏”，卻一下子愣住了——在控製櫃跟前，夏臨渝正抱著範秀明！
華靜竹急轉身，順著工號後坡就滑下來，跑進工號之後，一屁股坐在工具箱上。她臉色煞白，喘著粗氣，心蹦蹦亂跳……
“哎，小華，曝光表借來沒有？”牛秉正沒有聽見回答，抬起頭來看看華靜竹，不禁驚訝：“小華，你怎麼啦？臉色怎麼這樣難看？”
白淑榮聽見牛秉正的話，急忙跑過來拉住華靜竹的手，掏出手絹來給她擦汗，關切地說：
“姐，怎麼啦？回住地休息去吧！”
“不……不用！一會……一會兒就好了！”
“那你坐在這兒歇一會兒，老牛有什麼事兒，我們可以幫他。”白淑榮安慰華靜竹之後，轉過身對牛秉正說：“老牛，你有什麼事兒需要我們幫忙嗎？”
“噢，你拿曝光表來替我測光好嗎？”牛秉正笑笑說。
白淑榮跟高嶺說了一聲，拿著曝光表到牛秉正這邊來了。
“淑榮，你幫老牛忙一會兒，我頭有點兒暈，到外邊曬曬太陽去！”華靜竹說著便走出了工號。她走到工號側麵的避風向陽處坐下來，倚著工號，閉上眼睛，想安靜安靜，穩定下來好去幹活。然而，眼睛一閉，近兩天聽到的一些閑言閑語卻又在耳畔響起來：
“哎，你發現沒有，夏臨渝和範秀明搞得挺熱呼？”
“範秀明就是長得醜一點兒！”
“噯，夏臨渝是結過婚的，一個二婚的還挑揀什麼呢？”
“範秀明這小妞也真夠那個的，剛來這麼幾天就那個啦，啊？”
“……”
華靜竹想：無風不起浪。怪不得近來常看見夏哥和範秀明在一起有說有笑的，而且那範“小妞”總是嬌媚地衝著夏哥笑。這小妞兒看來確實有些手段，這麼快就贏得了夏哥的愛？我靜竹已和夏哥在一起一年半了，還沒有得到夏哥……嗐！也許，真的像人家說的那樣，一個是“二婚”，一個是醜點兒，兩相就合？
華靜竹越想越不是滋味兒，深深歎了口氣站起來，走回工號繼續幹活。
“怎麼樣，行嗎？”牛秉正關心地問。
“沒事兒！”
也不知過了多久，華靜竹瞥見夏臨渝和範秀明肩並肩說笑著走進了工號，和程、金一起，四個人忙忙碌碌的。
下班後，所有的人乘同一輛解放車返回住地，或許是因為風大，除了程誌波和金玉林相互聊了幾句，大家都默不作聲，連平時愛和程誌波、金玉林逗的白淑榮也似乎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