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晚上何三蓮都沒有睡著,睡著又醒來,醒來看向身旁男人側過去的背影就會默默的流淚,她強迫自己無數次的睡著了卻還是會醒過來,最後睜著眼睛就是一夜。
天亮的時候迷迷糊糊的沉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過來的時候外麵飄滿了大雪。
睜開眼睛看著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再看向船頭上的鬧鍾,十一點。
動了動身子,感覺到男人的手臂還橫在自己的腰上。
她輕輕的扭動身子想要轉過來,剛剛轉過來抬眼看向男人的臉時才發現男人正低頭看著她。
她的手緊緊的拽著他胸前的衣服,緊緊的開口才道:“你沒去上班啊……”聲音有些沙啞,他蹙了眉伸手摸了摸她的喉嚨:“偷偷哭了?”
何三蓮低了低頭,昨天晚上一直忍不住……
男人一聲地歎,伸手將她的頭抱進自己的懷裏:“傻瓜啊,你這樣我怎麼上班?今天不去了。”
“我沒事。”她推了推他喏喏道。
“……”男人不說話,隻不過吻了吻她的發。
“真的,我沒事。你去上班吧。不要打亂了你的計劃,讓別人知道你還在關心我。”雲在森和她說過計劃,他要讓那些設套的人以為他現在討厭她,恨她,嫌棄她……隻要是一切的,都不要,就是不要她。
“好,我下午去上班。”低低的道,他蹭著她的頭發,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裏,現在就想躺在床上好好的抱著她,什麼都不做。
窗外的雪靜靜的下,何三蓮窩在他的懷中想起昨天,想起自己一個人坐在下山的道路上,一路上都是他的憤怒,他深情的眼神,他一拳拳落在對方身上的拳頭,自己那麼害怕,而他悻然沒有辜負自己。
自己又還能求什麼呢?
午飯是男人做的,何三蓮隻吃了一些,男人要趕著去上班就沒有等她吃完隻是吩咐她必須吃完一碗米飯,急衝衝的吻了她的唇角就去上班了。
何三蓮勉強著扒飯,吃一些菜,有清蒸魚還有紅燒的排骨,排骨剛塞到嘴裏胃卻一陣翻滾,立即放下筷子跑到衛生間用力的嘔吐起來。
最後連苦膽都吐了出來,心酸的直掉眼淚。
摸著淚珠,手緩緩的來到自己的腹部,難道真的?
給唐糖撥了電話就在沙發上坐下來,唐糖接了電話,人已經不在A市了,好像第一次去什麼私人島嶼過春節,接電話的時候正在搓麻將,那邊是一片轟然。
“色名,你來替我一下,三蓮給我電話。”唐糖接了電話先是高聲的大喊,然後吵雜聲就越來越小,直到安靜的時候才聽到唐糖“喂”了一聲。
“唐糖,你和肚子裏的寶寶都還好麼?”已經懷孕四個月的唐糖比以前更安靜更膽小,但是背後有權勢的丈夫撐著,過的很是幸福。
“嗯,我和寶寶都好。快過年了,你好嗎?”
“我……”想到昨天的事情,心裏一陣翻騰,她蒼白的笑了笑:“當然好。”更多的,是雲在森理解和信任,還有無微不至的照顧。
“那就好。我們都會好好的。”
“嗯……我想問你……你之前懷孕的時候……是幾個月有的反應?”
“幾個月?一般都是兩個月之後了啊……不過也有少數是有了一個月就開始害喜的,怎麼……你有了?”
“我?我……我不知道……”想到這裏手卻不自覺地摸上自己的腹部,如果自己是少數的人……如果這次不是受寒……是不是就有了?
“你最好是去檢查一下,先買驗孕棒或是試孕紙回來都可以,然後去醫院確證。嘻嘻,如果你也有寶寶了一定要打電話給我啊。”
“嗯……”何三蓮掛了電話就一直坐在那裏,就像隻是在發呆一樣的愣在那裏,久久才記得起身,轉了幾個圈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現在是要出門去買驗孕棒或是試孕紙。
上樓拿了一件厚點的衣服穿上拿了錢就出了門,門外的雪很大,還好她戴了帽子,整個人就露了一張臉在外麵,鼻子沒兩分鍾就凍的紅紅的,像隻小鹿一樣的惹人。
她現在腦子裏都是有沒有孩子的事情,根本就忘記了雲在森說過的要她這幾天都要出門的消息。
她的人剛剛消失在桃花雲層的木門口就有人立即掏了電話向另一方打去:“喂?梅夫人,雲在森沒有監禁她!”
電話那頭的女人一聽立即沉默了,稍後才道:“跟著她。”
藏在暗處的人掛了電話立即跟上雪地裏的腳步。
而另一邊,在A市的郊區農家裏,女人掛了電話看向另一邊坐著正悠然喝茶的女人,看到女人那麼悠然立即有些氣了,伸手奪過女人手裏的茶杯就憤然道:“要不是你自己在醫院有親戚,你以為就你還能活到現在!你不給我兒子去賠命,真是賤命。”
年輕女人抬頭,蹙起好看的細眉,再悠然的拿過另一個茶杯:“我是賤命。賤到貪財,攤上你們這個家,現在就隻能生存在夾縫裏……”到了滿滿一杯最熱的茶不經意的摸著被子的邊緣:“我們共同的協議是雲在森和他的妻子,現在我不想和你吵,如果論起理來,誰又給我做主!你兒子自己招惹的我,如果不是他我也不會攤上你的好媳婦,就不會憤怒的殺人!”狠狠的一杯湯水潑到地上,年輕的女人臉上閃過的也是一陣陣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