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5章(1 / 3)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用了多大的勁才能緊緊的將他抱住,但是卻不敢太過用力,怕自己一個喘息,他就從自己的雙手中溜走。

“羅刊……羅刊……不要走……不要走。”她隻能斷斷續續的說出這麼幾個字,找不到別的詞彙來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或許是絕望後重新燃燒的唯一希望,或許隻是一個籍口,一個讓她可以找到出口的方向。

被抱住的人身子明顯的一僵,手指用力的似乎要掰開她的手,一根又一根的用力,她搖著頭,淚水無法控製的往下掉落,卻依舊分不清的輕輕喊道:“不要推開我……我都知道了,求求你不要再推開我……”

“小姐,你……沒事吧?羅刊,這……”一個清麗的聲音在一旁傳來,就是剛剛一聲聲叫著他名字的人。

她迷茫著淚眼抬頭,看到一個齊耳短發的女子正疑惑的望著自己,而被抱著的人更是用力的就推開了她。

她踉蹌了幾步站在原地看向那個背影,一眼不眨的緊緊盯著他,看著他慢慢的轉了頭,而那張臉,正是無數次出現在自己夢裏的臉……她激動的捂著自己的嘴,盯著他,顫抖著自己蒼白的嘴唇,輕輕的笑,真的是他,他沒有死,他沒有死!

她正要一步上前,另一邊卻跑過來一個小人,一步就衝了上來撲到他的身邊抱著他的腿大聲的喊著:“爸爸,爸爸!”

秦淮在那個瞬間就完全的僵在了原地,隻能愣愣的盯著眼前一幕,盯著那個帥氣可愛的兒子,盯著那個男人本來盯著自己冷漠的眼神就低了下去盯著自己身下的小男孩,唇角輕輕的牽起微笑。

她輕輕的搖頭,根本就無法接受眼前的這一幕,實在……實在讓她難以接受,驚愕?震痛?還是……根本就不相信?錯愕的盯著眼前的那個男人,為什麼……他看自己的眼神,那麼的冷漠?難道……他真的……完全就不想再認識自己?自己真的,就那麼討厭?而且,他死了……這個消息又是怎麼回事?

“小姐,你……沒事吧?”剛才叫了自己的女人又過來輕輕的拍了拍她。

秦淮才反應過來,立即扭頭看向眼前的女子,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小,應該是二十七八歲左右,但是這個孩子?

“媽媽,我們走吧。”小孩子又跑過來拉了拉女人的手,秦淮的腦袋“哄”的一聲,更本就無法再思考去反應任何事情,得瑟著嘴唇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家三口。

他的……孩子?孩子看起來……也是四歲左右的樣子,如果是他的孩子……她就理解了,為什麼孫妃要騙她說他死了……原來,他有家了,有個漂亮溫柔的妻子,還有可愛的孩子……而看著自己的眼神,才會這麼無情。

輕輕的閉上眼睛,一行清淚落下,再抬頭看向那個男人,他始終沒有看向她,如果眼神瞟過來也是淡漠的,最後終於是慢慢的走過來,隻不過伸手牽起的不是她,而是她麵前的女人,拉著她的手低低的道:“我們走吧。”

秦淮看著他拉著女人,始終都沒有正眼瞧過自己,而他就準備這麼走了。

那女人卻輕輕的用力,仿佛有些擔憂,拉著秦淮的手臂再次輕輕的問:“小姐,你認識他嗎?剛剛……真的沒事嗎?”

“不……”她輕輕的搖頭,嚼著鹹鹹的淚水,雖然心已經痛的沒有感覺,卻還是苦苦的道:“我認錯人了。”說話的時候,眼睛是緊緊的盯著這個已經成熟了的男人的,盯著他的眼睛,想要從裏麵看出哪怕一絲的閃爍。

可是淡漠的眼眸終究讓她一寸一寸的心涼,這就是他啊……到頭來,可以裝作的這麼淡然,好像以前根本就真的不認識她,好像這一切都是她自我的糾結,根本就是自虐!

她轉身不再看他,一步步的向住院部走去,一邊走一邊摸著自己的眼淚,秦淮,你還在祈求什麼?就算他沒有死又怎樣?五年,你以為一切都沒有變嗎?或許,當初他是愛你的,可是現在……他還像你一樣放不下嗎?

因為放不下,所以才沒有像他一樣的冷漠。

現在死心了嗎?

她轉身的時候,原本冷漠的視線閃過一絲疑惑,不認識……可是為什麼,她抱著自己的時候,一聲聲淒哀的叫著自己的名字……而自己的心,像是被火燒一般的灼熱?他盯著她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直到身下的孩子扯著他的手,他才低了頭,伸手牽著孩子的手,牽過女人的手向外麵的停車場走去。

而秦淮一個人走在草坪上,一下子,她的心像是被火燒了又燒,起起落落,跌跌撞撞,傷心……絕望……希冀……還有驚痛,她理不清自己的情緒,輕輕的在拐彎處蹲了下來,也不知道自己蹲了多久,肩膀上一隻重重的手掌傳來沉厚的力度她才抬了頭,丹尼斯一臉擔憂的望著她,輕聲而又細膩的問:“怎麼了?一個人蹲在這裏,鞋也不穿,頭發這麼亂,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

她搖了搖頭,把自己的頭輕輕的窩進他的懷裏:“對不起……對不起,總是讓你為了我這麼累。再也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丹尼斯輕輕的笑,雖然那笑有些苦澀,可是剛剛一直看著她,從她奔向那個陌生的男人的時候,他就一直看著她,看著她抱著那人哭的那些淒涼,他從來都沒有見過她哭成那個樣子,幾乎……就是沒有哭過,可是現在看到了她,他不僅心疼還心寒,他想,應該就是和那個男人有關吧?所以這五年她活的這麼艱辛。

所以他提著粥邁不動腳步,直到看到她一個人蹲在這裏哭的這麼傷心,就像個孩子,那麼沒有顧忌的傷心哭著,他再也不能狠心扔下她一個人,歎了口氣的認命走過來。

中國不是有句話嗎?吃得苦中苦,方位人上人。他要想贏得她的芳心,就得認命的吃的萬般的哭吧。

從那天開始晚上秦淮又做噩夢了,惡夢裏不再是他對自己一遍遍的殘酷,反而是他的溫柔,無論是他偽裝的,還是真的,他的笑,他的親昵,他紳士,他的微微霸道,全部都是他。可是這個夢,卻讓她覺得比他的殘酷還來的殘酷,就是她生命裏真正的噩夢,一遍遍的刺激著自己的大腦神經。

那天過後她第二天就出院了,可是沒有和任何人聯係,除了爸爸媽媽所有的朋友們都沒有聯係,她像或許那天就是一場噩夢,可是她又寧願他沒有死,即使麵對這麼不想相信的事實,還是不想他真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