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8章(2 / 3)

他問了她的名字,她說……叫做秦淮。

秦淮,一個多麼特殊的名字,特殊到他的心髒都猛的跳漏幾拍。

沈青告訴他他曾今失過憶,這件事連他自己都訝異了,沈青說,當初在醫院的時候,他所有的家人都要她瞞著他,求她,她那時還不明白,是孫妃告訴她,羅刊的記憶裏少了一個人。沈青當時是極恨羅刊的,所以一切都與她無關,她隻是冷漠的看著他們一家人,但是心髒移植……是男朋友咽下最後一口氣答應的事,而且當時隻能救一個人,能夠存活的也隻有羅刊。

而現在,沈青都告訴他……那個名字,是秦淮。

秦淮……秦淮……

那藍香蕉餅,他是不喜歡吃……可是,他喜歡做。以前的他發過誓,會給最愛的人做香蕉餅,而那個人……是不是她?

秦淮拉下百葉窗不想再看外麵。

羅刊的人緣很好,特別是女性人員,所有女性員工都喜歡她,一星期了,都沒有減潮。

她有些憤然,努力的讓自己淡定,告訴自己,和自己完全不想關。

回到座位上,她拿起電話線撥了內線。

“喂,董事長有什麼事情吩咐。”那端傳來男人溫熱的聲音。

“我要的年度數據報告呢?整理好了嗎?”

“是。”他冷清的態度總讓她憤怒,和往常一樣她很快就扣了電話。

沒一會兒辦公室的門就被人敲響。

她輕聲的應道:“進來。”

羅刊走了進來,拿著報告書,輕輕的放到她的桌麵上:“董事長,這是您要的資料。”態度可掬,就是員工對待老板的樣子。

她輕輕的點頭:“嗯。”

羅刊轉身要走,秦淮卻抬頭看了他的背影一眼:“晚上有個飯局,你陪我出席。李秘書……她請假。”這是真的,她現在也是真的恨不得離他越遠越好。

男人扭過去的唇角輕輕的勾起,但是他隻是輕輕的應道:“嗯。”然後就快步的走了出去,他當然知道李秘書請假,因為這個人情……正是他要李秘書賣給他的。

那個飯局就在香海酒店,所以他們並不需要準備什麼,隻不過早點去等待要招待的人就好。

五點的飯局,四點四十五的時候秦淮說著該下去了,帶著羅刊就準備去乘電梯,剛剛下到了三樓的走廊就看到一個小女孩跌倒在地。

周圍竟然沒有服務生?她看了看立即快步的走過去,把小女孩扶了起來。

小女孩大約兩歲多的樣子,很小,小到看見陌生人竟然不害怕。

她輕輕的給她擦著眼淚:“小乖乖不哭了。媽媽呢?”

“媽媽……媽媽不知道……”小女孩揉著眼睛,提到媽媽就哭得更傷心了,揉的滿手都是淚水,秦淮忍不住的心疼,輕輕的抱著她,將她抱了起來:“好,阿姨帶你去找媽媽好不好?來,我們去找媽媽。”然後就直步走在前麵。

羅刊的心輕輕的動了一下,不知為什麼,看到她擁著孩子……心裏就是止不住的悸動。

莫名的糾扯。

她把孩子交給二樓的主管,然後還給孩子一把棒棒糖,然後又陪著孩子等到了焦急而來的媽媽時才放心的離開。

羅刊一直都看著,也沒有提醒她時間快沒有了。

兩個人感到飯局的包廂的時候已經似乎五點十五分,請客的人到遲到了十五分鍾,顯然有些說不過去。

對方有些不悅,所以一來就要罰秦淮酒,秦淮隻好喝,可是一杯杯下肚怎麼也擋不住,以前雖然跟著雲在森練了不少的酒量,可畢竟自己是個女人,而且沒有吃一點點東西壓底,所以現在怎麼都頂不住了。

最後又是幾倍,秦淮就快要吐的時候,身邊的男人直接的伸手過來要奪了她手裏的酒杯。

“我給你喝。各位老板,我是我們董事長的助理,應該有資格擋這杯酒吧?”冷然的眼神盯著眼前的這些人,這些人個個都笑了,點頭笑著說好。

畢竟,把女人比太急了,也不是什麼男人該做的事情。

“你做什麼?真的不要你的命了嗎?換了心髒就忘了根了對不對?”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伸手就狠狠的奪過他的酒杯,然後仰頭一飲。

男人的眼裏閃過一絲詫異,不過不再說什麼。

而那些男人,看見她如此凶悍的吼了自己的助理,想著或許有些過分了,就想也該是個度了,就不再勸她喝酒,羅刊就給她夾了些許清淡的菜,但是她自己又喝了幾杯,以至於後來所有的客人都走了的時候她就喝醉了。

暈暈到到的走路,還一路都唱這歌。

羅刊見她這個狀態邊給她開了個房,把她扶進房間,給她倒了一杯水遞給她:“來。”

她暈暈乎乎的抬頭瞧見他,便憨憨的笑,伸手摸著他的臉:“羅刊……我。我又……又做夢了麼?”

他握住她的手,把杯子遞到她的唇邊:“來,小心燙。”

她卻搖著頭:“我不要,我不要!我要吃香蕉餅……我要吃你做的香蕉餅啊……”拽著他的手撒著嬌,她抬頭在笑,笑的好不燦爛。

他輕輕的點頭:“好。你先在這裏,我去廚房給你拿。”把她溫柔的放下,他又把杯子放到床邊,然後就出了門。

秦淮一個人在房間,東看看西看看,覺得頭很沉,可是隻有自己一個人呀……怎麼隻有自己呢?

突然有些害怕,縮著縮著從床上滾下來,她就抱著自己的雙臂縮在床邊,把頭埋在臂彎裏。

放在床上包裏的電話“嗡嗡”的響著,顯示來電是“丹尼斯”。

但是她聽著那奇怪的聲音就更怕了,伸手把包甩到另一邊,電話從包裏落出來,她就捂著耳朵不讓自己去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被推開,她輕輕的顫抖,抬頭的瞬間看到羅刊。

她立即爬起來向他撲去:“羅刊,有奇怪的聲音!”

“什麼?”他看著懷裏的她,雖然酒精的味道很濃,但是不得不承認……她撲進自己懷裏的瞬間,真的心跳都漏了幾拍,而且這樣的感覺……是那麼的熟悉。

“那裏,在響……”

她伸手指著那個震動的東西,他真的沒想到,喝醉了的她,是這麼可愛。

不吵不鬧……就是智商下降了許多。

他輕輕的摸著她的頭發:“這是香蕉餅,你拿著吃。我去看看。”把她扶到床邊坐下,自己伸手撿起地上的電話,看到丹尼斯的號碼,果斷的斷掉。

心裏有絲鬱然。

他背對著她問:“是……你未婚夫的電話。”

她沒有回答,而他盯著手裏又打過來的號碼,他本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而且來到這裏的目的很明確,就是為了她,那麼他還在猶豫什麼?

再次掐斷,隻給他回複了一個短信:董事長今天在酒店休息。

沒有撒謊,隻不過是代勞她給他交代了下行蹤,其實他是多麼的厭倦這樣的感覺,厭倦她的身邊有別的男人。

他不知道是因為自己正在追尋自己和她以前的關係還是一位如今相處……才得來的這種感覺。

電話不再打進來,他放下電話走向她,隻見她一直低著頭也不說話,他伸手挑起她的下顎,看著她的臉,竟然布滿淚痕。

他一愣:“你怎麼了?”

“餅……好吃……這是羅刊給我做的……”她望著他,說不出的委屈。

這個餅……的確是他做的。她怎麼……一口就吃出來了?哭得這麼傷心……他突然想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麼,才讓她這麼多眼淚。

“秦淮,告訴我……以前,你認識羅刊嗎?認識我嗎?”

她一愣,盯著他,臉色突然變得怪怪的。

眉間一蹙,起身就向廁所奔去。

他看著地上那一籃子落下的香蕉餅,突然有些心疼,起身跟上她,她扒著馬桶狠狠的吐著,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吐得什麼,可是吐的卻很是辛苦。

他在她身後蹲下來,不顧那些惡臭輕輕的拍著她的背,等她舒緩些依舊拍著,連忙起身放水掬了一捧捂到她的嘴上洗著她的小嘴。

最後拉起她到洗漱台前,拉著她彎下去仔細的給她洗著臉上的汙漬,她的唇很軟,軟到他摸上去後……留戀忘返。

她的唇很軟,軟到他愣愣的發呆,想到剛才,她拿著酒杯憤然說的話。

他扶起她,看著她的臉,而她似乎有些暈乎,臉也很紅,打著隔,酒喝的實在有些多了。

“為什麼你知道我有心髒病?為什麼你……知道我換過心髒?”這件事情,除了家裏的人知道,就隻有沈青了,可是沈青和她並不認識啊,家裏的人……又會是誰說了出去?就算說出去,為什麼要告訴她?除非,他們之間真的有某種特殊的關係。

“心髒病?”秦淮抬起暈乎乎的眼睛看著麵前的男人,是啊……自己為什麼就知道呢?為什麼……

想著,卻吧嗒吧嗒的開始掉眼淚。推開麵前的男人,大步的向外麵走去,站在地毯上脫掉自己的高跟鞋,一步步的走到空曠的地方,有些偏偏倒到,卻一個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似地,張開雙臂就開始跳舞。

她跳的是芭蕾,真的看不出來,她這樣強勁的一個女人,會跳這樣的舞,而且跳起來,是這樣的優雅迷人。一圈一圈的轉著,最後嫌棄身上的衣服太多,也沒有想得太多,就把工作裝給脫了,最後隻剩白色的橙衣和內褲,一圈一圈的在原地打轉,頭發散落下來一般,汗水濕了額前的發絲,帶了絲性感,讓他狠狠的心動。

最為心動的,是她……明明就是自己夢回千次裏的那個人。

少了一個東西……他轉身看到她包裏的黑框眼鏡,他取了出來,走到她的麵前,拉著她旋轉的身子,她迷茫的站在原地,輕輕的喘著氣,看著他似乎不太明白,而他拿著眼鏡戴在她的臉上,看著眼前的這張臉,明明就是自己夢見的她……怎麼還能不相信,她真的就是生命裏遺忘過的人。

雖然記不起那些事,雖然記不起為什麼會忘記了她,雖然不知道他們發生過什麼,但是他的心就是脹疼了,摸著她的臉,摸到她的後腦勺,伸手就將她抱進自己的懷裏:“為什麼要一個人跳舞?”

“因為……他喜歡。他喜歡看我跳舞。”她輕輕的笑,喝醉了的她還不清楚眼前的人就是羅刊,一下子認識一下子不認識,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麼事。

“是嗎?他是你什麼人?”他知道,現在的她,幾乎可以算是問什麼答什麼,不乘此機會更待何時?

“他……他……他是我恨的人……是我愛的人……是忘了我的人……我放不下的人,是我孩子的父親……是我現在該忘了的人……是我過去……喜歡的人……”每每提到他,她的眼淚就禁不住的流,而現在,不知不覺又哭了。

他捧著她的臉,輕輕的擦著她的眼淚,心狠狠的抽痛,這是最熟悉的感覺,就像每一次犯病那樣,卻又比犯病更讓他來的窒息。

“孩子的父親?我們……有孩子嗎?”

她盯著她的臉,好像有些認識他,看著看著就用力的推開他:“孩子……孩子……”她左右的看著,似乎沒有了方向,摸著自己的肚子:“孩子……孩子……”

“孩子呢?”他上前一步想要去扶她,她卻一步跌坐在床邊,摸著自己的肚子,好像想起了那個夜晚,眼淚止不住的流著:“孩子……孩子沒有了……沒有了……”最後,淒厲的嗚咽出聲,那三個“沒有了”字那麼的蒼白,直接擊痛了他的心房。

他站在原地,看著她,他想,如果自己以前真的愛過她,如果以前……真的和她發生過愛情,如果她……也愛過自己,那麼自己……是不是傷過她的心?很傷很傷?

可是他想,一定不是自己願意的,因為現在看著她哭,聽到她哭,心都會疼,又何況以前的自己?

走到她的麵前蹲下身來,伸手抹掉她的眼淚,看她哭得淒厲,再也忍不住的柔情伸頭輕輕吻掉臉上的淚痕:“好了……不哭了,我想,我是真的忘記了你……但是我的心會痛……是不是代表,其實我也愛你,很愛很愛你。愛之骨髓,所以……才會如此心悸,如此……心疼。”不舍的顫抖,伸手將她擁入懷,輕輕的拍著她的背,不停的哄著她,勸著她,親著她的淚,羅刊知道,不管以前是不是,不管以前是如何,而現在的自己……也深深的愛上了她。

或許有些突然,有些不可思議,有些難以置信,但是……在廚房給她做香蕉薄餅的時候……他就已經想明白了不是嗎?如果不愛她,自己怎麼會願意……給她做。

她哭著哭著,身子向前一傾,毫無意識的又給她吐了一身。

而他無奈的歎息,誰說這個三十歲的女人就是熟女了?在他的眼裏,不管她是多麼的獨立強大,始終都像個小女孩,哭的讓人不知所措。

而他,就是想保護她,想去……忍不住的疼愛。

那個晚上他側躺在床邊望著她,整整一夜。

秦淮醒來的時候已經早上八點,頭有些疼,摸著沉沉的頭坐了起來,感覺有些怪怪的,怎麼好像……身邊有人?

她奇怪的扭頭,在看到眼前的人時經不住的尖叫,身子猛地向後退去,卻又極快的捂住自己的嘴,身邊的人……不是羅刊是誰?

他怎麼在這裏?她看向他露在外麵的肌膚,他沒穿衣服?她在拉開被子一看自己,這一看就不得了,自己怎麼隻穿著內衣和內褲!

她立即全身都被漲滿了火氣,伸腳就是一提猛地將身邊的男人踢下床,然後拉著被子捂著自己的胸口縮到一邊看著他猛然的醒過來。

“你怎麼在這裏?這、這是哪裏?還有,你對我做什麼了!”

被踢下床的男人一臉鬱悶的摸著自己的下巴就坐在那裏,秦淮一臉看去,先是看到他白皙的身子,不過還好他還穿著長褲……長褲?

她的眼神一跳,抿緊唇不說話。隻不過看著他的眼色沒什麼好的,幾乎可以用瞪加恨來形容。

“昨天你喝醉了,我隻不過扶董事長來這裏……休息一下。”

“那你……你怎麼在這裏!”她的衣服呢?她衣服怎麼都沒有了?他的上衣呢?不會……是自己脫得吧?

男人一笑:“你吐了我一身,我自然要脫掉。你自己身上也有,我就給你脫了。”

“你、你、誰要你管那麼多!”她有些惱羞成怒,捂著床單就要下床,缺一個不小心滾到了地上,戴了一晚上的隱形眼鏡磨得眼睛生疼,她伸手取了下來,捧在手心裏摸到床邊的眼鏡戴上,再恨然的瞪向另一邊的他,他卻在這個時候突然站起來。

她更清楚的看到剛剛就看到的東西,胸口的傷疤,她忍不住的心疼,卻讓自己扭過頭去假裝看不見。

“要知道你昨晚都講了些什麼嗎?”他悠然的走到她的身邊,蹲下來看著她問,他不想躲避問題,既然自己喜歡上了她,就要讓她知道。

“我……我講了什麼?”她有些驚慌,畢竟是怕自己講了些不該講的話。

“你說呢?”他壞壞的勾著唇角,抬著她的下巴,她伸手就要甩開他的手指,他卻立即冷聲警告:“動不得,一動……小心這裏掉下來。”他的手摸著她肩膀上細膩的幾乎,笑的曖昧。

“你……”她更緊張了,緊緊的抓住被單完全不敢動彈。

“我……”他靠近她的臉,灼熱的呼吸輕輕的噴灑在她的臉上,讓她忍不住的想往後推去。

“我喜歡你。”他主動的告白,雖然不知道以前的自己究竟有多愛她,可是現在的自己……一定是愛她的,愛得濃烈,如果這就叫做命運,她就是他的命中注定。

她驚詫的坐在那裏,隻能愣愣的盯著他的眼睛,她怎麼相信……她不相信……她輕輕的搖著頭:“不、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他第一次這樣告白竟然遭到她不可置信的拒絕,這讓他很是不爽。

她猛的推開他的手:“不!你、你不可能會喜歡我……”

“你……”她的不自信讓他很是惱怒,想要抓住她的下巴細細的拷問。

她卻不顧什麼的猛的就站了起來:“你出去吧。我要穿衣服。”緊緊的抓住自己的被單,把頭轉到另一邊,聲音也是極盡的淡漠。

“秦淮。”他喊著她的名字。

“再過兩個星期,我就結婚了。我不希望……我婚前再發生什麼變故。”她輕輕的閉上眼睛,心沉沉的疼,如果那隻是他遊戲的一個玩笑,她寧願自己沒有聽見過。所以她強迫自己不去相信,不去看他的眼睛……而她,也不願意這麼輕易的動搖,對丹尼斯來說……怎麼能是公平的?

羅刊站在她的背後看著她決然的背影,看著她僵硬的線條,明明就像抓住她的肩讓她轉過來看著自己的眼睛,但是他沒有,因為他不確定,這個女人究竟愛不愛自己。或許以前的自己傷她太多,她早就已經不願意。而她冷然的態度,更是讓原本就捉摸不清的她變得更加的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