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做夢,夢到自己爬到教堂樓頂的十字架上,羅大喜,二喜,豆子和錘子也爬了上來。
錘子要跳下去,然後他跳了下去,教堂下麵是河水,錘子露出頭,喊我們也跳下來。
我跳了下去,快落地時,發現下麵的河水沒了,我抬頭看到羅大喜,二喜,豆子也跳了下來。
我喊了兩聲死了,然後驚醒。
陽光透過白色紗窗,清風撩起窗簾,牆上有一張耶穌的畫像,修女房幹淨樸素。另一張床是空的,江帆去哪了?
油嘴突然出現在窗台上,它跳下來,爬上了床,衝我吱吱叫著。
“你來幹嘛?你老婆呢?”
油嘴急促地叫了幾聲,一隻爪子舉起揮動著。
“你老婆跟人私奔了?”我道,“私奔就私奔吧,它是貓,你是老鼠,你們不合適。”
油嘴吱吱兩聲後,歪倒在枕頭邊上裝死。
門外有響聲。
我掀起被單讓油嘴進來。
門咯吱一聲響,我微微閉上眼睛。
是歐婭蕾,她端著托盤進來,把托盤放在桌上,回頭看了看我,然後出了屋。
托盤上有牛奶和饅頭片,還有一碟鹹菜。
我坐過去吃飯。
油嘴上了桌,我掰了點饅頭片給它。
它不吃饅頭,隻吃鹹菜。
“你也不怕鹹死變成蝙蝠。”
吃晚飯,我出了房間,走廊裏很安靜,推開一扇門,屋裏沒有人。
從修女樓出來,我進教堂,回頭看到油嘴爬上了樹。
鋼琴聲在教堂裏回蕩著。江帆在跟一個修女學琴。
我走過去,靠著鋼琴,抱著膀子,默默看他們彈琴。
修女看了我一眼,麵容羞澀,“江老師,不彈了,我有功課要做。”
“好吧,哪我教你學跳舞。”江帆。
修女出了教堂。
“可以啊,這麼快就混熟了。”我。“江老師,我夜裏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我也做了一個夢,夢到這教堂有一個很大的浴缸。”江帆,“我們倆在浴缸裏洗澡,修女們脫了衣服就進來,我了一句,我草,上帝啊。我完,上帝居然來了,上帝他老人家一臉胡子,他胡子很旺盛,額頭,鼻子上都是胡子,臉都看不清楚了。我,上帝你也不管管這些修女?她們要和我們一起洗澡,這多不方便呀。你猜上帝什麼?”
“什麼?”
“他,你他媽的才是上帝。”江帆。
“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我自己才是上帝,你也是上帝,每個人都是上帝,自己才是自己的爹,什麼主啊,耶和華,你自己才是主。”江帆。“哎,你夢到什麼了?”
“我的夢沒有你的高級。”一隻鳥從門外飛進了教堂。
“我聽到音樂了。”江帆。“華爾茲的音樂,這音樂是之音。
江帆跳起了華爾茲,他圍著十字架上的耶穌跳,仿佛耶穌是他的情人。
我手機響了,是包胖子打來的,他有事要當麵告訴我。
我讓他著急兄弟們來教堂開會。
十分鍾後,包胖子氣喘籲籲地跑進來。
“什麼事?”我問。
“有水嗎?”包胖子。
“外麵有自來水。”我。
“算了,等會喝。”包胖子,“昨夜裏朱所長找我了。”
“他找你幹嘛?”
“開始他問我鳥圍村的攝像頭是誰搞壞的,是誰剪的電線。”包胖子。“我是瘸子王幹的。”
“就這事?”
“還有,廟裏老和尚死的事,這朱所長居然懷疑你和錘子謀財害命。”包胖子。
“啊?不是薛金幹的嗎?”
“不是,薛金被放出來了。”包胖子,“朱所長問我,你和錘子,最近有什麼反常的行為嗎,有沒有買貴重的東西,有沒有大手大腳的花錢。”
“我草,他懷疑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