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地上撿起帽子。
“老大，這是禮帽啊，外國人戴的。”包胖子。
我拍了兩下帽子上的灰，然後戴在頭上。
“老大，你戴這個超好看。”羅二喜。
“好像還缺點什麼？”包胖子。
“缺什麼？”我問。
“還缺一個拐杖，外國人戴禮帽的時候，手裏就會拿一個拐杖。”包胖子。“還有，再穿雙皮鞋，那就更酷了。”
“拐杖有，皮鞋也有。”羅二喜，“我去拿。”
羅二喜跳上廢油桶，很快從爛麻袋裏掏出一根拐杖，他把拐杖扔給我，然後跑回了屋。
過了一會，羅二喜拿了雙嶄新的皮鞋過來。
“誰的皮鞋？”我問。
“誰的皮鞋，你就別管了，是我撿來的。”羅二喜，“你穿上試試。”
我換上皮鞋，感覺鞋有點大。
“大點沒關係，皮鞋不怕大，就拍穿起來。”包胖子。“走兩步看看。”
我拄著拐杖朝前走了十多米遠，然後又走回來。
“哎，老大，像一個人。”羅二喜撓了撓頭。
“我也覺得老大像一個人。”包胖子。
“像什麼人？”我問。
包胖子忽然笑了。
“胖子，你笑什麼？”羅二喜。
“我覺得，覺得老大像喜劇大師卓別林。”包胖子。“如果再有個胡子，就更像了。”
“對對，就是卓別林。”羅二喜。
“不像，不像。”科爾從樓梯上走下來，“像黑幫的教父。”
“胖子，他這是在誇我？”我問。
“當然是誇你了，教父那多厲害。”包胖子。
“好，那我就去找寧楠了。”我。
“我也去。”包胖子。
“我也去。”羅二喜。
“你們不行，你們穿這麼破，把門的警犬根本不會讓你們進去的。”我。
“這簡單，喊科爾一起去啊。”包胖子，“讓科爾帶我們進去。”
“科爾，你帶我們去見寧楠。”羅二喜。
“好啊，不過，先要給我點吃的。”科爾。
“行，給你一個麻雀腿。”包胖子拽下麻雀腿遞給科爾。
科爾拿著麻雀腿看了看，“肉少了點，但聞起來香。”
羅大喜從樓頂跳上陽台，又從陽台跳下來。
羅招娣站在陽台上，“哥，哪摔斷你的腿。”
“東老師，我聽你在美女跟前裝啞巴。”科爾。“你為什麼要裝啞巴？”
“沒有為什麼，我樂意。”我。
“嗯，我的大概明白了。”科爾。“你裝啞巴，是想讓美女同情你，愛惜你，對不對？”
“N,N～～，吃你的腿吧。”我。
“不是嗎？那你就高深莫測了。”科爾。“你今穿這衣服，真是帥。”
“行了，別囉嗦了，走吧。”我。
“我也要去，看看你們的美女，真有那麼美嗎。”羅招娣。
“那就走吧。”羅二喜。
“等等，我有個問題。”科爾。
“有屁快放。”羅大喜。
“東老師，你能不能別讓收舊家電的放那個曲子了。”科爾，“那曲子從早放到晚，從晚又放到早，我的耳朵都堵上了，有那種老繭了。”
“你是那個摸什麼特的曲子？”羅二喜問。
“是莫個特。”我。
“莫個特？”包胖子。“老大，那是莫紮特。”
“對對，莫紮特，等我們回來，我讓髒老頭少放莫紮特的音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