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
正在糾結的楚雅兒瞬間回神,一咬牙,“快,止血散拿來!”
死馬當活馬醫,活了,是老天開眼,不收她的命。死了……她也算盡力了,救不活她,她就殺了綠蘿,給她報仇!
眸中狠意一閃,白景霖將上好的止血散拿過來,楚雅兒一隻手壓了那流血的腹內部位,一隻手翻轉掌心,“倒給我。”
白景霖默不作聲,一切行動聽指令。
止血散送進去,很快就不再流血。
楚雅兒終於再長出一口氣,又用空心草導了一些血出來,直到自認為差不多了,這才拿了同樣用烈酒消過毒的針,穿了魚腸線,細細的縫合起傷口來……
趁此機會,白景霖就跑了出來,然後,一屁股就坐了門口,發現這兩條腿,真是再也不能動了。
恐怖,真恐怖啊!
說完這一切,熊瞎子也自覺得屁股下冒涼風,蛋疼得緊。
“臥槽!這聖女這麼厲害?”
滿臉的胡子,狠狠的抽著。
特麼的,這還是人嗎?
白景霖苦笑,“她是人,肯定是人!”
她要真不是人,他們這些人加起來,都不夠她一口氣吹的,還能倒黴到差點被流沙吞沒的地步?
“那她……如果是人的話,又怎麼也去做這樣的事情?”
開膛破腹啊,這人本來就隻剩一口氣了,這樣豈不死得更快?
熊寨主也害怕了。
對於他這種常年在刀尖上舔血過活的人來說,什麼血腥的場麵沒見過,偏偏這種……讓他覺得很冷。
一個大活人,開了肚子,再伸進去手,一陣攪和……光是想想這一種場麵,就不亞於厲鬼爬床的節奏。
果斷的軍師被嚇壞,這有一定理由。
沒嚇壞才是奇跡吧?
當然了,屋裏的那個聖女大人,絕壁不是人!
她已經升級到了神仙的節奏了。
又過一會兒時間,緊閉的房門終於打開,楚雅兒白著一張臉,搖搖晃晃的出來,兩手的鮮血淋漓,身上臉上都也有血,一見白景霖就喊了一句,“抱我……”
身子一軟,就往地下跌去。白景霖眼巴巴看著,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子就已經衝了出去,趕在美人兒落地之前,穩穩的接在懷裏。
霎那間,一股絕強的血腥味撲鼻而來,白景霖“唔”的一聲作嘔,又急又怕的問,“雅兒,怎麼樣?你怎麼樣?”
兩個怎麼樣,兩個問題。
他白景霖真正的活了這二十多年,戰場殺人麵不改色,英王叛亂時,他斬殺人頭如入無人之境,也從來都沒怕過什麼,唯獨今天,他怕了。
楚雅兒,這小小的一個女子,她這腦子裏,到底裝的是什麼東西?
開膛破肚的事,她都敢做,這世上,還有什麼,是她不敢做,也不能做的事情?
微眯的狐狸眼,再度用一種全然陌生的目光,細細審視著她。
人還是那個人,臉還是那張臉,可到底,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沒事了,她隻要挺過今夜不發燒,就沒事。”
折騰完這一切,楚雅兒意外覺得,她是一雙神手啊!
硬硬將一個瀕死的丫頭,從死神的手裏奪回來了。
果斷無知者無畏,反正把人當成別的其它什麼動物……硬生生的上了。
“真的?真的成功了嗎?”
白景霖眼一亮,激動的問,熊寨主也拍拍屁股站起身來聽消息,忍不住讚一句,“聖女真是神人也!”
黑鐵一般的身影瞬間遮擋了頭上的陽光,可真不虧他這熊瞎子的名字。
楚雅兒謙虛一笑,“熊寨主過獎了。”
眉眼清寒,帶著淡淡冷意。不似麵對白景霖時的全然放鬆,她與這位熊寨主之間,那就是刀俎與魚肉的關係。
既是這樣的關係,那還有必要,再虛偽的客套嗎?
反正楚雅兒是覺得沒必要的。
“聖女大人不必客氣。先前的事情,都是本寨主不對,不知姑娘身份,以致受了委屈,現在,熊某向聖女大人賠罪!”
眸中寒光一閃,熊瞎子為人凶殘,卻是能屈能伸。
他當胸一抱拳,先有理由在前,又有道歉在後,楚雅兒蹙眉,淡淡點頭,“既如此,那過往一切,便都過去吧!”
手指輕輕在白景霖身上,往下一壓,白景霖勾唇,低低吐氣道,“怎麼?哪裏難受?是累了嗎?”
彎腰將她抱起,向著熊瞎子微一點頭,“我先帶聖女去休息,熊寨主若有什麼事情,可回頭再說。唔,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