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馬車裏淡淡一聲道,“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誰的路,誰走。”
車簾放下,楚雅兒老僧入定一般,閉目養神,三寶又狠狠“呸”一口,心中仍舊生怒,青女向來不多言,也不根本不理這事。
綠蘿一見,慌了。
馬車往前走,她雙手抓著不撒,哀求之聲不絕於耳,車夫實在無法,又將馬車停下,轉身道,“姑娘,這位小娘子看著實在可憐,要不……”
他話未完,後麵車時,花千葉懶洋洋的聲音傳出來,“你若心疼她,便留下來吧。”
車簾掠起,妖衣如雲,踏步而下,“這輛馬車,本座要了!”
指間一張銀票甩出去,將車夫趕下,“丫頭,爺親自給你趕車!”
縱身躍上車轅,手裏長鞭一揚,“駕!”
這一聲清喝,整個街都能聽見。
原本綠蘿抓著不撒手,這一次便重重甩了出去,花千葉為人處來,從來亦正亦邪,難以捉拿,哪怕你曾經是他的女人,隻要犯了他的忌諱,他也絕不手軟。
大漠之時,綠蘿如此背叛,花千葉能留下她,才真正是腦子不正常了。
綠蘿哭叫著跌落塵埃,一輛馬車過去,又一輛馬車過去,一個同樣紅衣如妖的女人,好奇的伸出腦袋看她,轉眼也跟著遠走。
綠蘿哭了一會兒,身後突然陰風襲來,她一驚,從地上爬起,衝著前方一聲大叫,“容意是我害死的!”
身後陰風陡然一卷,又轉瞬不見,綠蘿剛鬆一口氣,前方花千葉已經如同旋風般,騰空而起,狂烈倒卷。
眼前紅芒閃過,她胸上已經重重一腳,口吐鮮血的將身子倒飛出口,耳邊馬車聲響,不過眨眼間,馬車裏四女一男。已經全部站在了她的眼前。
三寶不等她起身,又狠狠一腳踢過,狠狠罵著,“你混蛋!容意究竟跟你有什麼仇?你要害死她?你這個賤人,當初,根本就不應該救你!”
一口怒火憋在心裏,三寶眼裏都泛了紅。
再看她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三寶拔出魚腸劍,就想殺了她。
容意死後,這魚腸劍又回到了她手裏,三寶握在手裏,就覺得顫,仿似是容意有靈,要她殺了這個凶手,殺了這個凶手。
“三寶,冷靜一下。”
青女拉住她,淡淡道,“綠蘿會對容意下手,一定不是偶然。”
楚雅兒已然冷道,“說,為什麼要殺她?”
那碗粥,本來是假借花千葉的名義,給她楚雅兒吃的,結果她沒吃,死的卻是容意。那背後的人,一定很失望的。
“哈!為什麼殺她?我為什麼要殺她?她與我無冤無仇,我殺了她有什麼好處?”綠蘿瘋狂的擦一下嘴邊的血,怨毒的眼睛看著楚雅兒,幾乎在嘶吼,“我現在這個樣子,人不人鬼不鬼的,你看到了嗎?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你害我被沙匪強暴,又害我遇到了南明澈那個變態,我不從他,他就毀了我……你看看,你看看,現在我這張臉,還叫臉嗎?”
女人一旦瘋狂,什麼都不管了。
該說的,不該說的,她全部都說。
積了這麼多年的怨氣,也是時候該放出來了,隻不過,這樣的話,真適合當街說嗎?
楚雅兒淡淡一笑,“你是沒臉了,那你還活著做什麼?”
對於這等,既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的傻13玩意,楚雅兒隻想給她一個痛快的死。
腳尖踢踢她,楚雅兒緩緩蹲下,“人要臉,是自己先給了自己,然後別人才能給你……你自己都不要臉了,別人再怎麼給你呢?你口口聲聲說是南明澈毀了你,那容意呢?她就該死嗎?”
“如果我猜的沒錯,你那碗粥,其實是想毒死我的吧?可惜,你算盤落空了。你喜歡花千葉,所以就要用盡一切手段,毀掉他身邊的人,綠蘿,我說得可對?”
“毒蛇一般的女人,你怎麼不早點去死?”
楚雅兒一字一頓慢慢說著,她有的是帳,要跟這女人算。
尤其是看她眼下,不人不鬼這麼一臉,楚雅兒真是有種大快人心的感覺。
曾經驚豔四方的摘星樓花魁啊,你也有今天?
容意,你看到了嗎?凶手自己出現了,就這麼出現了,可她看這樣的鬼樣子,你覺得開心嗎?
活著,比死了更難受!
“雅兒,別跟她再說了,這樣的人,誰被她看上,誰倒黴!”
花千葉沉沉說著,伸手將楚雅兒拉起,又將地上的女人一腳踢飛,“養不熟的白眼狼,敢背叛本座,你知道是什麼代價?當年摘星樓被燒,你與紅豔都有份吧?紅豔死得早,可她也死得慘,現在隻剩你一個了,你說本座要如何回報你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