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賺錢,得賺很多很多錢,我要給她買大房子,車子、給她爸媽也買房子、車子……我要告訴她,我時峰不是那種沒有小孩就沒了愛情的男人,我愛的是她那個人,和其他的任何東西都沒關係。”
時峰越說越激動,猛地喝了一大口酒。
看的出來,他特別特別在乎沈凝心。
可是他沒有辦法,唯有用實際行動來向沈凝心證明自己的一片癡戀之心。
龐飛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兩下,“這件事不急,我一個人暫時還能應付得過來,你先把自己和沈凝心都照顧好了再說。”
時峰鼻子一酸,眼眶紅紅的,但他不願意掉眼淚,狠狠地將眼角的淚花擦掉。
生活的苦,每個人的感受都是不一樣的。
時峰就是想不明白,這好好的怎麼沈凝心突然就被切除**了,這好好的生活怎麼突然一下子就這麼苦了。
他寧願那一刀子是割在自己身上的,也不願意是割在沈凝心身上的。
他可以咬一咬牙就挺過去,可事情發生在沈凝心身上,他真的是毫無辦法。
每日看著沈凝心不吃不喝也不說話的樣子他就心疼,恨不能從自己身上割下一塊肉按在她身上。
“別這麼說,苦難總會過去的,生活總會好起來的。”勸慰別人是一回事,可當這些事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龐飛嘴上說著“生活總會好起來的”,實際上他自己都看不到生活的希望在哪裏。
每每想起安家、想起安瑤來,他心底的那種灰暗一點也不比時峰少。
隻是,他不願意再把自己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說出來罷了。
時峰已經夠苦了,總不至於自己也跟著訴苦,那這不成訴苦大賽了。
“來,喝酒吧。”
酒這玩意真不是什麼好東西,喝多了人難受,不喝心難受。
兩個人你一口我一口的,一箱子啤酒很快就見底了。
俗話說酒不醉人人自醉,心情不好的時候喝酒很容易喝醉。
時峰其實還沒龐飛喝的多,這會子卻爬在桌子上一動不動的。
龐飛將桌子上簡單收拾了一下,把時峰抱回房間。
沈凝心還蜷縮在床上,窗簾拉著,也不開燈,整個房間黑漆漆的。
將時峰放在床上,她也一點反應沒有。
這一點讓龐飛很是不能理解,借著酒勁,一些平日裏說不出的話也都嘰裏咕嚕倒出來了,“沈凝心,你出那事心裏不好受我可以理解,但你有沒有想過,比你更難受的其實是時峰。你還可以窩在這裏不吃不喝不說話來發泄心中的情緒,可他呢,他不能。”
“他得硬著頭皮照顧你,他得堅強,他心裏的苦你又知道多少?現在他倒下了,沒人照顧你了,也沒人照顧他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酒勁上來了,龐飛有點難受。
沈凝心依舊沒動,龐飛隻能將時峰放好,給他蓋上被子。
就像林靜之說的,人家兩口子的事龐人不能插手太多,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思維方式,會自己處理問題的。
踉踉蹌蹌從時峰那出來,冷風拂麵,涼颼颼的。
蓉城是個奇怪的城市,一年沒有四季,隻有兩季,熱的時候熱死人,冷的時候冷死人。
龐飛和安瑤結婚的時候還是夏天,不知不覺都已經快要步入冬天了。
半年了……
不知不覺和安瑤都結婚半年多了,可仔細回想起來,兩個人除了一直鬧矛盾一直鬧矛盾,好像就沒別的事情可做了。
婚姻的甜蜜……
也許是甜蜜了那麼幾天吧,太短暫了,短暫到龐飛都能清清楚楚地記得甜蜜的日子能具體到幾時幾分幾秒。
大部分的時候,兩個人不是鬧著誤會就是鬧著矛盾,這樣的婚姻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咯……”酒勁上來,頭暈腦脹。
忘了自己是開車來的,醉成這個樣子怎麼回去?
“要我幫忙嗎?”姬如雪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龐飛搖手,不要!堅決不要!
他不要任何人的幫忙,自己一個人也能回去的。
去他什麼感情愛情,太煩人了,還是一個人逍遙自在的好。
姬如雪從樹上跳下來,一隻手扶住龐飛的胳膊,“倔驢,真想不明白,你到底是什麼想的?送上門來的你不要,偏偏要吊在那一棵樹上,那女人到底有什麼好的?”
“你在說安瑤嗎?她啊……她不好,一點都不好,要麼太蠻橫霸道,要麼太小心眼,一點都不溫柔體貼,不好……一點都不好……”龐飛暈暈乎乎的,真的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