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飛匆匆和父親龐金川說了兩句便將電話切斷,繼而接了安建山的電話。
“爸!”龐飛思緒萬千,激動不已。
電話裏,安建山言語間斷,卻在字裏行間透露著對這個家的擔心和牽掛。
“瑤瑤沒事吧?”
“有點接受不了,不過人沒什麼大事。”龐飛如實說。
“那就好。把你卡號給我,爸給你打點錢。”
似乎到了這種時刻,唯一能做點什麼的,也隻有是經濟上的支援了。
龐飛不會要安建山的錢,他太清楚安家現在需要的不僅僅是經濟上的幫助,更需要的是,一家人的團結。
“爸,錢就算了,我會想辦法的,如果你真想為這個家做出點什麼彌補的話,抽空回來看看吧。”
言盡於此,龐飛並不多言。
曹秀娥患病的事情他沒有告訴安建山,是不想讓安建山心裏再多一層壓力。他所從事的任務是在拿生命在賭,容不得一點馬虎。
安建山是一名優秀的警察,絕對值得尊敬,但於家庭而言,他卻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和父親。
龐飛能理解他的難處,未必安家的人就能理解。
當他跟安建山說最後那一席話的時候,他是站在家庭的角度,站在安家女婿的角度來勸說的。
不管是誰,軍人也好警察也罷,歸根結底,他們都有一個不可推卸的身份——父親!
家國天下是家,父慈子孝也是家!
沒有小家,又何來的大家?
希望安建山能在有生之年,留出一部分的時間,給到曹秀娥,給到安露和安瑤。
下午五點,龐飛接到安露打來的電話,說是安瑤呆在公安局不肯走,一定要人家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才肯離開。
龐飛趕緊趕了過去,隻見安瑤就坐在人家辦公室裏,及不說話也不鬧騰,反正就是坐在哪裏不走。
“安瑤,調查取證也是需要時間的,你呆在這也沒用,先跟我回家吧。”龐飛耐心勸說。
安瑤別開他的手,“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真的在家待不住,讓我在這等著吧。警察同誌,你們去忙你們的吧,不用管我的。”
怎麼可能不管?
這天寒地凍的,晚上多冷,凍出問題怎麼辦。
龐飛坐在安瑤身邊,什麼也不說,就那樣拉著安瑤的手靜靜地坐著。
安瑤倒是納悶了,“你不用陪我的。”
“我知道你心裏壓力大,在家待不住,想早點知道結果。這種時候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幫你,隻能陪著你一起了。你要等,我陪你等便是。就算天塌下來,也有我和你一起頂著。”
“嘖嘖嘖……你兩是來撒狗糧的嗎,要撒咱回去撒行不行,這是警察局,咱別妨礙人家辦案行不行。趕緊回去吧,這夜裏天氣太涼了,再給你兩凍出問題來還都是我的負擔了。”安露可不允許他們在這任性。
安瑤也明白龐飛的意思,這不是還有龐飛、還有安露嘛。
以前那麼困難的日子都挺過來了,還怕什麼大風大浪。
大不了,就是錢唄。
公司沒了,咱可以再建,從長安酒樓到飛耀既然能蛻變,為何不能從飛耀再蛻變一次?
隻要人沒事,隻要一家子都平平安安的,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想通了這些的安瑤站了起來,終於不再固執於呆在這裏等著結果,因為她知道她呆在這裏,安露和龐飛也都不得安寧。
家裏還有曹秀娥和樂樂,她可不放心把那一老一小丟在家裏就不聞不問了。
飛耀固然重要,但自己努力拚搏的目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能給家人帶去平安穩定的生活嗎?
“走吧!”
安露喜笑顏開,親昵地挽著安瑤的胳膊,“姐,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聽某個人的話了,你們這離了婚比沒離婚還要像夫妻,也真是很神奇了。我期待著你們趕緊複婚的那一天啊,把第一次缺失的婚禮都給補上,擺他個三天三夜天昏地暗……”
安瑤苦笑一聲,“那恐怕這錢得你出了,我現在可是什麼都不是了,你卻已經成小有名氣的記者了。”
安露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證,“沒問題,絕對沒問題。不過你們可能要等一段時間了,等到我功成名就賺大錢的時候,你們再結婚,但我就怕你們等不到那個時候……”
這一來二去的,姐妹兩開著玩笑,安瑤的心情果然比之前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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