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小焱大驚,“師父,我沒有。是他先招惹我的,我隻是以牙還牙罷了。”
龐飛伸手打斷彥小焱的話,“我且再問你一遍,學武的目的是什麼?”
這一點,龐飛在收彥小焱的時候就跟他強調過,不是仗勢欺人,更不是倚強淩弱,而彥小焱現在的所作所為,卻是觸犯了龐飛當初所提及的大忌。
彥小焱心中卻也不服,“那師父我問你,當你被別人欺負的時候,你該怎麼辦?難道,隻是教訓一頓就算了嗎,那倘若那個家夥心胸狹隘,跟你記仇呢?你今日繞過他,他日他對你的親朋好友下毒手,你卻又該怎麼辦?”
見二人之間的**味越來越濃,安瑤趕緊出來打圓場,“小焱,怎麼能這樣跟師父說話,快道歉。”
彥小焱沒有低頭認錯,因為他就是要龐飛給一個明確的答案。
龐飛並非生氣不言語,而是在思考彥小焱說的這些話,這不是空穴來風的話,而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曾經,他不也是這樣嘛,總用很多條條框框的東西來約束自己,後來,父親受連累、安瑤受連累,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的約束早就的。
彥小焱現在拋出的問題,就和他當初反複思考的那些問題一樣,如果時光可以倒流的話,在父親出事的時候,在安瑤出事的時候,他還會那般用那些條條框框的東西來約束自己嗎?
答案是……還是會!
作為一個人,活生生的人,我們沒辦法在這個複雜的社會中隨心所欲,規矩的約束,的確會束縛我們,有時候甚至會成為累贅,但同樣,如果我們不去遵守規矩嗎,那我們豈不是變的那羅亮、方少毅那些人一樣目無王法了嗎?
一個人如果連做人的根本都弄丟了,那他又怎麼能稱之為人?
解決問題的辦法不是以惡製惡,而是以不惡製惡!
彥小焱聽的似懂非懂,什麼叫以不惡製惡,不惡那不就是善嗎?
可是你善良,未必別人就善良,你不欺負別人,未必別人就不欺負你!
“所以我們才要習武啊,習武是為了保護自己,保護我們想要保護的人,但絕不是讓我們用它,去以惡製惡,來將我們變成惡人。”
“我還是不太明白。”彥小焱搖頭。
龐飛倒是在他肩膀上拍了兩下,說道,“不明白沒關係,你隻要記住,別把自己變成讓人討厭的人就行。你現在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又身懷絕技,更要懂得收斂和沉穩,一味地放縱,隻會讓你越發地一發不可收拾。”
彥小焱依然聽的不是很明白,但他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
以前的龐飛可從來不會這麼溫柔地跟他說這些話,他總覺得,龐飛比以前有耐心了。
師父能這般有耐心地教導自己,自己又有什麼理由不去聽從呢?
“滾吧!”彥小焱轉身對慕容麟說。
慕容麟適才挨了那一腳,差點以為自己就要死了,躺在地上那幾分鍾真的是人生中最艱難最可怕的幾分鍾。
他現在對彥小焱充滿了恐懼和畏懼,哪裏還敢造次的心裏,爬將起來,連滾帶爬地溜走了。
龐飛帶了彥小焱上車,親自送他回的學校,並叮囑他還是要把心思往學習上多放一些,苦口婆心的樣子,像個絮絮叨叨的家長一樣。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師父再見……”
這番樣子將安瑤都給逗樂了,“你瞧瞧你,現在跟個老父親一樣絮叨個沒完沒了,這一路上說的話比今天晚上說的都多。”
龐飛苦笑著說,“沒辦法,控製不住。”
安瑤倒是好奇,“你今晚說的那些話可一點不像你的性子。”
龐飛說,“我也覺得不像我,但這不是為了教育徒弟嘛,總不能告訴他以暴製暴吧。小焱現在正是樹立價值觀的時候,加之他天生神力,從小又沒收到什麼約束,自由習慣了,倘若在這個時候不加以修正的話,很容易暴增他的戾氣。”
安瑤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你這是因為當爸了,操的心都比以前多了嗎?”
以前可從來沒想過龐飛還能有這麼細膩的一麵,居然考慮的那麼長遠。
龐飛卻是拉著安瑤的手說,“不是因為當爸了,而是因為要當一個好丈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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