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這裏是K城,可不是豪城,來我們的地盤撒野,那也得看我們同不同意。”
楊家。
世代都是軍旅世家,楊家老爺子楊發,是鄭朝以前的老領導。
“楊老,我是實在沒辦法了,才來求您幫忙的。那姓柳的殺了緋色娛樂會所的彪哥,還揚言要我兒洗幹淨脖子,等著他來取向上人頭,實在是可惡至極。那朱武抓了人,卻又莫名其妙地將人給放了,任那姓柳的威脅我兒的性命。楊老,還請您伸出援助之手,幫幫我兒,幫幫鄭家。”
楊發伸手一搭,將鄭朝拉了起來。
“一彬是我看著長大的,就跟我半個兒子一樣,我絕不會袖手旁觀,置他的生死於不顧。你且將一彬安頓在我這裏,讓他放心住下,我就不信了,那個姓柳的再狂妄囂張,還敢來我楊家殺人不成……”
“轟隆!”楊發話還沒說完,就聽得大門口的方向傳來一陣什麼東西倒塌的聲音,緊接著,幾道人影飛了進來,這些人,皆是楊家的家仆,此刻,他們一個個倒在地上哀嚎著,久久難以爬起來。
在一片灰塵中,一道高大偉岸的身影緩緩走了出來。
鄭一彬見到來人,頓時跟見了鬼一樣,驚恐地大叫著,“柳……姓柳的找來了,姓柳的找到這裏來了……他來殺我了……他要來摘我腦袋了……”
鄭朝拉起兒子,將其護在身後。
楊發怒氣衝衝地拍著太師椅,“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大膽匪徒,竟敢闖入我楊家,打傷我家仆,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楊發,你不認得我了嗎?”龐飛一麵說,一麵走向大廳。
楊發愣了一下,這個世界上,敢這樣直呼他大名的,可沒幾個人。
而且,這熟悉的聲音,這熟悉的身影,莫非這個人是……
待龐飛麵前的灰塵慢慢散去,楊發終於能夠看清楚來人的長相了。
瞬間,他變了臉色。
“是……是你!”
龐飛!
戰狼!
這個曾經在沙場上,救過他一命的救命恩人。
他還曾說過,此生要報答龐飛的恩情的,卻沒想到,多年以後再次相遇,竟然是以這樣的方式。
“恩公,我找你找的好辛苦,沒想到,此生竟然還能與你再相見,真是讓老夫激動不已啊。恩公,你……你快請上座,來人……”哪裏還有人,一個個爬都爬不起來。
楊發索性親自上陣,為龐飛端茶遞水。
一旁的鄭家父子看的目瞪口呆,原本的救命稻草,分分鍾倒戈相向,變成了龐飛的人,這……
“我今日前來,不是要你報恩的,而是找這兩父子算賬的。你,最好別多管閑事。”龐飛喝著茶,冷冷地說。
楊發看了鄭朝和鄭一彬一眼,想著為他們說兩句好話,卻剛一張口,就被龐飛打斷。
今日之事,龐飛不希望他插手,他也說的很明白了,若他執意要管的話,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恩公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楊發哪裏還敢再多管閑事,鄭家父子是生是死,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吧。
哎,誰叫他們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他的恩公呢,這個忙,他還真幫不了了。
楊發的置身事外,讓鄭家父子瞬間立於孤立無援之地。
鄭朝沉思片刻,突然“噗通”一下跪在龐飛麵前,“我兒犯下的錯誤,我願意替他承擔,你要殺要刮,衝我來就是了,但求能放過我兒。他是我鄭家的獨苗,不能出事。”
獨苗?不能出事,所以就肆無忌憚地慣著寵著?
殺人放火,無所不用其極。
今日,他是栽在龐飛的手上了,他日,要是遇到一個沒權沒勢的,豈不是要被他任人宰割了?
誰的性命不是性命?
這一切,還不是因為他教子無方,才造成今日的局麵的?
他倒是有什麼資格,跪下來向龐飛求情?
鄭朝被說的無話可說,但,他還是想為鄭一彬求情。
那是他的兒子,是鄭家唯一的血脈,鄭家可以沒有他,但是,不能沒有鄭一彬。
“您要我怎麼做,才肯放過我兒,您盡管說。”
“是嗎?”
“是!”
“那好。”龐飛起身,來到一棵柳樹前,折了一根柳枝,手掌在柳枝上一抹,將其上的葉子抹掉,隻留下枝丫。
他將枝丫丟在鄭朝麵前,冷冷地說,“你兒子能有今天的一切,都是你的教子無方導致的。他有錯,你這個當父親的,也有錯。我給你一次機會,好好****他。”
“爸……不要啊爸……”鄭一彬哀嚎著,不斷地搖晃鄭朝的胳膊。
鄭朝哀歎一聲,作勢將柳枝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