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飛事先都做過安排,柳欽父母的墓按說早就應該遷過來了,但到現在新的墓地也沒有安頓好。
“怎麼回事?”
“龐老板,不知道啊,我們在這等半天了,那邊的人到現在也沒來。我剛打了電話,也沒人接。”負責領工的人說。
直覺告訴龐飛,那邊很可能是出事了。
柳欽最是急不可耐,“我要看看去。”
“我跟你一起去。”
二人當即又開車前往柳欽父母原來的墓地,遠遠的,就看到墓地跟前圍著好多人,好像是出什麼事了。
柳欽不待車子停好,便急忙趕了過去。
龐飛怕出事,停好車子也就趕忙跟了過去。
隻見柳欽父母的墳頭上坐著一對老兩口,而這老兩口,就是當年撫養柳欽,侵吞柳欽父母遺產的夫妻。
今兒個柳欽父母的墳墓搬遷,他們聞聲趕過來鬧事,說是當年柳欽父母的後事都是他們一手操持的,柳欽也是他們含辛茹苦地養大的,要搬遷可以,得把他們這些年的辛苦費給他們了。
負責遷墳的工人們不敢亂來,雙方就這樣僵持著,已經一個多小時了。
柳欽紅著眼睛衝過去,一把一個,將那不要臉的老兩口從自己父母墳頭上掀了開去,“我不許你們爬在我父母墳頭上,不許你們壓著他們。”
那老婦人看著柳欽,兩眼放光,想不到當年的窮小子,現在搖身一變竟然成為有錢人了。
他們如餓狼一般,可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當下,那老婦人爬將過來,拽著柳欽的腿叫嚷著,“狗娃啊,狗娃……你可算回來了,我跟你三叔可是找的你好辛苦啊。你這些年跑哪裏去了你,你知不知道我跟你三叔滿世界地找你啊,你知不知道我們找你找的有多辛苦啊……”
放他媽的狗屁!
明明當年是他們覺得柳欽沒有利用價值了,故意將他丟棄的,現在反倒在這睜著眼睛說瞎說,說是他們不小心把柳欽弄丟的,還說他們這些年一直在找柳欽?
鬼才信他們的話!
柳欽雖然對兒時的很多事情記憶不是那麼清楚,但那個雨夜,他被人拋棄在孤兒院門口的事情,卻是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
就是這對可惡的夫妻,將他們的親侄子,丟棄在孤兒院的。
哪怕是過了這麼多年,再看到這對可惡的夫妻,柳欽也是滿滿的怒火。
一把將那老婦人推開,柳欽通紅著眼睛,牙齒咬的“咯吱咯吱”直響,“我父母剛死,你們就惦記我們家的財產,說是撫養我,其實不過是為了利用我來獲得我們家的遺產罷了。遺產一到手,你們立馬就把我丟了。現在怎麼好意思厚著臉皮在這說你們這些年一直在找我?”
“哪有的事啊,這誰說的,你讓他站出來,看我不撕爛他的嘴。”女人叫嚷著喋喋不休。
柳欽對他怒目而視,“你們這些喪盡天良的行為,不用別人說,老天爺也會看著的。總之,今天我就要將我父母從這裏搬走,你們誰敢阻攔,我就對你們誰不客氣。”
那婦人也是個不怕死的,叫嚷著又衝到柳欽父母的墳頭,還一邊嚷嚷一邊哭喊,“你個小沒良心的東西,我們養你那麼大,你就是這樣對我們的。你要對我們不客氣,那就來啊,你打死我們算了。讓街坊鄰居都看看,文家出了個什麼樣的不孝子,克死自己的父母不說,現在還要打死對他有養育之恩的叔叔嬸嬸。來,你來啊,有本事你朝著我頭上打啊。”
柳欽不是個粗人,這種粗鄙的事情他做不出來。適才的話,不過是人在情緒失控的時候胡言亂語而已,真要他對這對老夫妻怎樣,他卻是怎麼也下不去這個手的。
眼看著柳欽被那對老夫妻糾纏著毫無還手之力,龐飛終於看不下去,幾步走了過去,將那老婦人一把推開。
老婦人踉蹌後退幾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疼的她齜牙咧嘴的。
緊跟著,她就衝著龐飛叫嚷著,“你誰啊,你憑什麼推我?街坊鄰居,大街都來看看啊,文家這個小沒良心的東西啊,我們養大,幫他父母料理後事,他當年自個兒跑丟了,現在卻回來指責我們的不是。”
“好人沒好報啊,我們家這是造了什麼孽了啊,怎麼會生出這麼個小沒良心的東西來啊……大家來給我們評評理啊……”
龐飛懶得看他們在這鬧騰,讓工人們想辦法將他們趕出去。
工人們正要動手,那老婦人卻是將腦袋對著工人的鋤頭,叫嚷著,“來啊,你來啊,衝我腦袋上來,不打死我,你們就是一群龜兒子。”
工人們被那老婦人不怕死的架勢給嚇到了,一時間竟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