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徐東海可能是好久沒好好地吃一頓飽飯了,不管什麼東西,都是死命地往嘴裏塞,活脫脫一副餓死鬼的樣子。
包廂裏的其他人就那樣看著他狼吞虎咽地吃東西,沒有一個人再動筷子。
那家夥倒也是不客氣,隻顧著自己吃自己的,等吃的快差不多了,才赫然發現眾人都在看著自己。
他將碗放下,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表情。
他就是太餓了,非常非常餓。
自從徐西海將屬於他們的東西搶走後,他和母親的生活一下子就從天堂掉到了地獄,別說是好的生活條件了,就是能吃飽飯都成了大問題。
到今天為止,他已經三天三夜沒吃過一頓飯了,能不餓嗎?
龐燕下意識問,“你都三天三夜沒吃飯了,那你母親呢?”
“我母親昏迷不醒,每天靠輸液維持生命。”
說著,垂下頭。
龐燕看向龐飛,果然,隻見龐飛在徐東海的肩膀上拍了兩下,說道,“帶我去見見你母親,或許我能治好他的病。”
徐東海失落的眼神裏,一下子充滿了精神,“你還會治病?”
“你可別小瞧了我哥,他可是個神醫。”
徐東海激動不已,蹭地一下站了起來,不過,很快他的臉色又暗淡下去,“不行,我已經欠了你那麼大個恩情了,我不想再欠你什麼了,否則,我這輩子就真的換不起了。”
又來。
龐飛很是無奈地說,“是你的麵子重要,還是你母親的命更重要,你自己想象清楚吧。”
徐東海怔了一下,自然,如果非要選擇的話,他肯定選擇後者。
看來,他欠龐飛的,是真的換不清了。
也罷也罷,已經欠了龐飛那麼多東西,也不在乎再多欠一樣,大不了,他這輩子再慢慢地還就是了。
當下,他深深地對著龐飛鞠了一躬,說道,“那就請你救救我母親。”
“柳欽,你送他們兩個回去吧,我跟他去他家看看。”龐飛這樣安排。
龐燕本想跟著一起去看看,但被龐飛拒絕了。
無奈,龐燕隻好和藍悅先行回去,而龐飛則和徐東海去了他的家。
說是家,其實那裏有點家的樣子,就是在一個幹枯的橋東下麵搭建一個簡陋的棚子,這就算是個家了。
這種地方,那裏是能住人的,四處透風,他母親又生著病,住在這種地方隻會加重病情的嚴重。
徐西海母子兩還真的是狠辣,將他們的東西搶了個幹淨,一毛錢也不給這對母子留,是真的要把他們往死地逼。
龐飛讓徐東海抱著母親,他先給二人找了個酒店讓他們住著。
酒店裏,龐飛為徐東海的母親把了脈,問題不是很大,主要還是在心結。
這俗話說,心病還需心藥醫,這醫術再厲害的神醫,也救治不了一個人心裏的問題不是。
龐飛隻能開一些安神穩固的藥,幫她調理調理身子,但這問題的根源,還是在徐東海身上。
徐東海聞言,來到母親床前,緊緊地握著母親的手,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媽,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不該為了那個不值得的女人把自己弄的這樣糟糕。就在今天晚上,我已經跟那個女人華清界限了。還有徐家那對母子,他們從我們身上搶走的一切,我會讓他們一一地還回來的。”
“媽,你要盡快振作起來,我要讓你重新過上以前的生活,我不會再讓你被他們欺負了。”
他的母親始終安安靜靜地躺著,一點醒來的跡象也沒有。
看來,這心結並不是完全在徐東海的身上。
據徐東海說,她的母親和他的父親非常非常的恩愛,想必,根源應該是在這個地方。
丈夫的突然離去,對她的打擊很大,讓她一時間接受不了,所以才會陷入這種不願意醒來不願意接受事實的困境中。
他也曾經曆過愛人差點離去的痛苦,深深地明白,這個時候人的心裏有多脆弱有多無助。
可是,這種事情終究是急不來的。
走的人已然走了,活著的人能做的,就是盡量地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
在徐東海身上拍了兩下,龐飛寬慰道,“別急,這種心理疾病,需要時間來慢慢地治療。我給你開個藥方,至少能讓你母親的身體不會垮下去。”
徐東海重重地點了點頭。
他是個不喜歡說謝謝的人,但別人對他的好,他都深深記在心裏的。
龐飛屢次三番地幫他,這份恩情,他自然是銘記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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