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燕明天出院,她想去你的酒樓看看。”龐飛深吸一口氣,終於將這句話說出來。
安瑤沒有很幹脆地答應,而是沉默著像是在思考什麼,片刻後,她說,“後天行不行,明天酒樓不方便。”
對於安瑤的拒絕,龐飛是失落的、是失望的……
在他看來,龐燕的事情就是天大的事情,但是在安瑤看來,她的事情才是天大的事情。
本來嘛,人家連你都不放在眼裏,你還奢望她能將你的家人放在心尖上?
龐飛很想轉身就走,可這事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龐燕,為了那個天真的傻姑娘,四個月的折磨,小丫頭終於能看到蔚藍的天空,白白的雲,高高掛起的太陽……
但她第一個眷念的,是安瑤,是他哥哥的老婆。
她就是想看看她心目中最美的嫂嫂多麼厲害,開了一家怎樣厲害的酒樓而已,難道連著點要求,他都要剝奪嗎?
龐飛可做不到那麼殘忍。
他深吸一口氣,語氣軟了下來,“燕子明天出院,我想給她接風洗塵,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的。”
安瑤道,“我知道,所以我沒說不行,隻是將時間往後挪一天而已。”
二人誰都不肯妥協,場麵一度僵持下來。
幾分鍾後,龐飛再次說,“安瑤,咱兩結婚這麼久以來,我沒求過你什麼,這次就當是我求你了。酒樓那麼多包廂,你隨便給我們安排個包廂就行了,行嗎?”
龐飛一退再退,感覺自己現在就像個搖尾乞憐的可憐蟲。
安瑤麵色陰沉,不知在想什麼?
這種猶豫不決讓龐飛很是惱火,他都退讓到這個地步了,安瑤還不肯妥協,難道要他跪下來求嗎?
那真是不好意思,他龐飛還做不到!
“算了,我不為難你了。”龐飛起身離開。
安瑤跟著站起來,“龐飛,你等等……”
龐飛到底還是希望她能答應的,所以在她叫出那一聲之後就停了下來。
安瑤解釋道,“你之前跟我提的轉型的事情,我現在已經在實行了,這兩天我正在為貸款的事情奔波,你也是知道的。昨天我剛在*簽了貸款申請,不過他們說要先看看酒樓才能決定批不批準,明天,就是他們去酒樓審查的日子。”
“他們要看的是空閑狀態下的酒樓,今天我去公司,就是通知所有員工明天放假一天,所以我才跟你說明天不行的。”
對於安瑤的解釋,龐飛無法理解,遣散所有員工,隻她和羅亮以及那什麼*的經理三人嗎?
酒樓有什麼好看的,不過一個小時就能溜達完,那溜達完之後呢?
龐飛轉過身,迎上安瑤的目光,十分犀利,“你別告訴我明天你一整天都在酒樓。”
“我……”安瑤下意識後退了一下,這件事情,她不想隱瞞龐飛,免得他又誤會,“是,我明天是要和羅亮一起吃飯,但我也是為了貸款的事情……”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龐飛陰沉的臉色給擋了回去。
再多的解釋龐飛也不想去聽了,沒意義,人總喜歡給自己找借口,就比如分手,可以有一千個一萬個理由說要分手,但歸根結底都是不愛了,難道不是嗎?
安瑤解釋那麼多,無非就是不想讓龐飛誤會她品行不端正,可真正的目的,難道不是她想和羅亮在一起?
所以,他還傻兮兮地站在這裏幹嘛,頭頂的綠帽子還不夠亮是嗎?
龐飛轉身離去,直接回了龐家,將家裏稍作整理,明天妹妹回來就可以直接入住了。
一個人守著空蕩蕩的房子還真是寂寞啊,奇怪,以前他寧願住在這裏孤獨著寂寞著,也不願意回到安家去聽那些女人嘲諷的聲音,現在怎麼倒懷念起那裏了。
也許爭吵也是一種幸福,習慣了就好,可惜安瑤連那樣的機會都不給他。
待妹妹的病情徹底大好,就將和安瑤的事情告訴家裏人吧,再拖下去也沒什麼意義了。
翌日清晨,龐飛早早去了醫院,辦手續整理東西什麼的,完全不讓龐金川動手,他一個人搞定。
手續辦完,十點多。
妹妹今天特地穿了新衣服,畫了淡淡的妝,看的出來她對去安瑤的酒店這件事很在意。
龐飛實在不知道該怎樣將那個噩耗告訴龐燕,故意磨蹭拖延時間。
俗話說知子莫若父,他的那些異常舉動,又豈能逃過龐金川的眼睛。
“小飛,你老實告訴我,你在安家,是不是過的很不好?”龐金川一句話問到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