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早晨龐飛要做工作總結,筆記他早就寫好了,落在家裏了,中途又返回去取了一下。
可當他推開臥室門的時候,迎麵撲來的卻是一股血腥味,床上斜躺著一個人,身上被鮮血染紅了大片。
龐飛快步走過去,當看清那個人的臉時,他愣住了,因為這個受傷躺在自己房間的人不是別人,竟是自己的嶽父安建山。
傷口主要在胸前,是刀傷,出血量很大,失血過多導致的休克。
龐飛將房門從裏麵反鎖,然後拿出藥箱,幫著處理了傷口。
家裏的東西畢竟不齊全,隻能止血,想要縫合傷口那是不可能的。
他不敢貿然送安建山去醫院,因為這無法保證安建山的安全。
衝了紅糖水讓其服下,一切待安建山醒來再說。
做完這一切,龐飛便給時峰去了個電話,說自己今天有事去不了公司。時峰從來不會問他為什麼,這就是兄弟間的信任。
看著臉色蒼白昏迷不醒的安建山,龐飛心中有疑慮,張嬸和曹秀娥都在,安建山是怎樣在受傷如此嚴重的情況下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自己房間的?
還有,他身上的刀傷是怎麼回事?
半個小時過去,昏迷中的安建山悠悠轉醒。
龐飛將其扶著坐起,什麼也沒問,若是安建山想說,他自然會說,若是他不想說,自己問了也是白問。
安建山要了杯水喝,這才緩緩說道,“龐飛,我的事情,不要跟其他人說,還有,謝謝你。”
“我隻是做了我該做的事情。”
安建山掙紮著下床,“我該走了。”
就這樣離開,龐飛保證他連這個小區都走不出去,就會被人發現。
“你為什麼不敢去醫院?”他不說,龐飛就問。
安建山扶著窗口喘息,不等他回答,龐飛就問了第二個問題,“傷你的人是什麼人?”
“我不能說。”安建山惜字如金。
這個答案早有預料,龐飛也沒指望安建山能如實相告,否則,他剛才就該說了。
“你不敢去醫院,是怕被人發現,想必那些人正在四處搜尋你的下落。你這個樣子出去,很快就會被發現他們發現,隻怕還會連累你的家人。”龐飛分析道。
安建山臉色越發蒼白,這些他不是想不到,隻是別無他法,留下怕被發現,出去尚且有逃生的一線生機。
龐飛也不問他緣由,隻道,“晚上再走吧,我先幫你把傷口縫合一下。”
他相信這個建議安建山會聽取的。
龐飛先到附近的藥店買了一些備用的東西,然後問張嬸要了針線。
張嬸以為他是要縫衣服,說是讓他拿給她縫,龐飛也沒答話,裝作沒聽見。
將針用火消毒之後,龐飛便開始為安建山縫合傷口。
沒有麻藥,這在藥店裏是違禁品,買不到的。
他給安建山準備了另外一種止痛藥,效果當然沒麻藥那麼明顯,縫合的時候還是能感覺到很強烈的疼痛的。
安建山咬著一塊布愣是一聲不吭,全程都在忍著,臉上的汗如同下雨一般。
傷口縫合好了,龐飛用紗布將其包裹住,再給安建山取了一套自己的衣服,從外表上看,除了有幾分蒼白無力之外,倒也沒什麼異常。
安建山用毛巾擦掉額頭的汗水,有氣無力的。
龐飛讓他躺著休息一會,然後他端了安建山帶血水的衣服去浴室,故意將盆子抱的很高,以免被張嬸或者曹秀娥發現。
衣服他沒敢洗,怕的是曹秀娥認出安建山的衣服來。
他用塑料袋將其裝好之後和其他的垃圾混在一起,特意找了個很偏遠的垃圾筒將其塞進去,以免那些人根據衣服找到安家。
一天中泡了好幾次紅糖水,難免引起曹秀娥的注意,“張嬸,你說一個大男人老喝紅糖水幹什麼?”
張嬸道,“可能是貧血犯了,或者低血糖。回頭我多準備點補血的東西,給姑爺好好補補。”
曹秀娥“嗯”了聲,繼續看電視。
待夜色徹底暗下來,龐飛便幫著安建山離開安家。
由於不放心,他特地送了一段路,待確定安全之後再準備離去。
“爸,你多保重!”龐飛語重心長。
安建山勉強扯出一抹微笑,“瑤瑤能和你結為連理,是她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好好待她,爸相信你們肯定會越來越好的。”
說罷,轉身離去!
龐飛聽到了一陣不屬於大自然所創造出的“沙沙”聲,心中暗道不妙,把腿就往回跑。
安建山已經被製服,一群黑衣人將其團團圍在中間,手中竟然都拿著槍,其中一人用槍抵著安建山的腦袋,“說,東西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