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對方投降認輸不可能,那就主動發起攻擊,他還就不信了,自己堂堂東南軍區特種部隊隊長,還對付不了一個被退伍的軍人了。
被他馴服的刺兒頭多了去了,越是刺兒他越是喜歡。
“噠噠。”邵晟來到玻璃房內,隻見龐飛依舊緊閉著雙眼,絲毫不為所動,他甚至都要懷疑龐飛是不是停止呼吸了。
“啪”的一聲,邵晟雙手重重拍在桌子上,發出十分響亮的聲音,“小子,你是真不打算配合了啊?”
“12條人命,夠你坐一輩子牢了。”
“你的家人怎麼辦?”
“你那漂亮的老婆怎麼辦?”
龐飛的眼皮動了兩下,漆黑的雙眸緩緩張開,迎上邵晟的目光,冷峻的臉麵上看不出絲毫的表情,沒有害怕、沒有憤怒、也沒有疑惑……
這人平靜的都感覺不像是一個人了。
當兵這麼多年,遇到過那麼多的刺兒頭,倒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古怪的。
邵晟的心裏竟對龐飛生出了一絲絲喜歡,隻見他饒有興趣地拉開椅子在龐飛對麵的位置上坐下,用手敲擊著桌麵,“跟我說說,你和那個時……時……石頭,你們為什麼會知道那些犯罪分子的下落?又為什麼要跟他們起衝突?”
龐飛沒忘記自己身上的責任和義務,縱使那身軍裝被脫下了,他也依然是華夏國人民解放軍。
他永遠記得老首長的那句話:軍人之所以被人尊重,不是因為身上的那身軍裝,而是因為他們肩上的擔子和責任。
“無意間發現的,我以前是軍人,對抗犯罪分子理所應當。”龐飛麵無表情地回答。
邵晟重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還知道自己是軍人呢,那軍人撒謊,你可知道是怎樣的過錯?”
邵晟不相信他的話。
對於前半句,龐飛的確是存了私心的,但對於後半句,他問心無愧。
如今邵晟一句話讓他不覺間陷入了猶豫的境地,是啊,他不該撒謊,這不是一個軍人應該做的,但是,若是供出安建山來,他便也沒了活路。
有時候撒謊不是為了害人,而是為了救人。
他總覺得,安建山並不是犯罪分子那麼簡單,所以,他一如既往地堅持,“真的是無意間發現的,你相信也罷不相信也罷。”
邵晟對這個問題不是很糾結,因為他相信龐飛身上軍人的熱血還在,或許真的是無意間發現的,激起了他從軍的熱血激昂,這才有了後來的一切。
那些都不重要,他心中自有盤算,現在他更為在意的是,龐飛的身份。
連他這個東南軍區特種部隊的隊長,也無法查詢到龐飛身上更深一層的信息,這個人,完完全全引起了他的興趣。
隻是,無論他怎樣跟龐飛閑聊,人家總是不冷不熱的樣子,該回答的回答,不該回答的隻字不提。
這還把邵晟弄的沒法子了,總不能真把他丟給鈕作為去判罪吧,也總不可能將他在這裏關押一輩子吧,人總歸是要放的,他心中的疑惑,也總歸隻能成為遺憾了。
“現在該我問你問題了。”
邵晟不覺驚訝地抬起頭,龐飛竟然要問他問題,這個有意思。“你問。”
“你們早就知道那夥人躲在牛頭山上的吧?”
這個不是什麼機密,倒是可以回答,“是。”
“你們的任務是嚇唬那些人,並不是真的要抓他們?”
這個問題問的很敏感,邵晟無法回答了。
上級的命令他們隻需要去執行就行,不會去王加揣測什麼。
邵晟聳聳肩,表示自己回答不了。
這一點龐飛早有預料,不過從邵晟的反應中他已然猜出自己的猜測正確了七七八八了。
這是上級常用的計謀,用小餌釣大魚,對付一些跨國的犯罪組織或者很難對付的犯罪團夥,總要用些計謀不是。
龐飛問這些就是想尋找證據確認一下安建山的身份,到底是犯罪分子中的一夥,還是組織派去的臥底。
“我可以走了嗎?”龐飛問。
邵晟真舍不得讓他就這麼走了,多好的人才啊,可惜了。
東南軍區特種部隊在各大軍區裏還是很赫赫有名的,他在考慮,是否動用自己的身份來為龐飛求個情,能將他收入到自己的麾下,那就更好了。
在這之前,他還要確定一下龐飛是否有這個意向,“等等。我不在乎你是因為什麼原因被退伍的,但我很欣賞你這個人,孤身一人就敢深入敵人內部,甚至以一對12竟也毫不落下風,身手很是了得。這樣的人才埋沒在這物欲橫流的大都市中,實在是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