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靜之麵前,安瑤也沒什麼好隱瞞的,酒樓的事情林靜之一清二楚,強撐著充臉麵也沒什麼意義。
安瑤實話實說,林靜之這一走,自己一個人真有些忙不過來。
“如果有需要幫忙的時候盡管說。”林靜之自告奮勇。
安瑤有些不知所措,林靜之的離開她心知肚明,閑聊歸閑聊,可從沒想過再讓林靜之回來,如今林靜之主動提出若是酒樓需要幫忙她盡管可以開口,倒把她給晾著了。
人到底是自私的,牽扯到自身的利益和威脅,首先想到的肯定是自己。
偏偏林靜之豁達異常,向來不喜歡計較那些,安瑤自覺慚愧,臉頰微紅。
安露早已坐不住,若不是被安瑤強行帶來道歉,她才不會來,跟兩隻狐狸精有什麼好道歉的。
“姐,咱們走吧。”安露再三催促。
安瑤起身,“那你休息,我們就先走了。”
門突然開了,四個女人同時看向門口,隻見時峰提了大包小包的東西進來。
“呦,今兒吹的什麼風啊,安總也來了啊。”時峰將東西拎進來,鑰匙放在茶幾上,躺在沙發裏歇息。
這鑰匙是林靜之交給龐飛的,前兩天龐飛又還給了她。昨兒個又給要了回去。
想來龐飛是和時峰一起來的,大概是看到樓下停著安瑤的車子,不方便進來,才讓時峰把東西提上來的吧。
同樣認出這把鑰匙是龐飛的人還有安瑤,倒不是她認得這把鑰匙,而是她認出了鑰匙上的掛墜,之前在龐飛的脖子上見過,一直很重視。
能把這麼重要的東西掛在鑰匙鏈上,可見龐飛對這把鑰匙的重視程度。
心像是被石塊擊中了一樣,又疼又沉,安瑤慌忙縮回目光,拉著安露離開那裏。
下了樓,她特地四處巡視一番,沒發現龐飛的車子,可她有種直覺,龐飛就在這附近。
有些事情沒親眼看見總歸是有很多辦法說服自己的,可一旦親眼看見,就很難再控製情緒。
安瑤的心慌亂不已,比當初撞見龐飛和林靜之手挽著手的畫麵還要刺痛。
可能那個時候還幻想過龐飛和林靜之在一起隻圖一時快活吧,而現在,現實給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
龐飛跟林靜之在一起是認真的,是用了心的,若不是和自己的那層夫妻關係阻礙著,隻怕他們現在就該以夫妻的方式相處了。
這種巨大的打擊才是安瑤所無法承受的,身體上的出軌尚且可以原諒,可心裏上的出軌,卻是那麼的讓人難以接受。
傷心難過的同時,她也想到了在自己和羅亮頻繁接觸的那段時間,在自己總是給龐飛臉色看的那段時間,龐飛該是怎樣的難過和煎熬?
他還曾跟安瑤當麵表白過,可自己呢,嘲諷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讓他死了那條心,當時的龐飛,又該是怎樣的心情?
還有,西餐廳那次,她和羅亮在一起,被整個龐家的人都撞見了,龐飛又該是怎樣的心情?
酒店那次……
家裏那次……
太多太多次了!
她隻是想想龐飛和林靜之在一起的畫麵就難受的不得了,更何況龐飛多次撞見她和羅亮在一起的畫麵。
該死,自己真是該死,就是想吃醋想責備也責備不起來,一切的一切,全都是自己的錯,又能怪的了誰呢?
父親、母親、妹妹都曾極力勸過自己,可笑的是她竟然還覺得舍不得羅亮,還用惡毒語言反唇相譏過。
可笑,實在是可笑。
安露驚嚇不已,好端端的安瑤這是怎麼了,又哭又笑的,“姐,你怎麼了?”
安瑤狠狠給了自己一個耳光,“啪”的一聲,清脆響亮。
安露越發惶恐,緊緊抱著她的胳膊,“姐,你別這樣,我害怕。”
“露露,你們說的對,我就是個傻子,徹頭徹尾的傻子。”
這話說的安露一頭霧水,到底怎麼了這是?
奔馳車離去之後,龐飛才從大樹後出來,剛才那一巴掌他看到了,也清晰地感覺到了,他心疼,卻也擔心,林靜之和安瑤沒起衝突吧。
來到樓上,時峰正在詢問安瑤她們來時的情況。
聽聞林靜之說安瑤帶著安露是來道歉的,還帶了很多禮物,龐飛愣愣地出了神。
難不成安瑤真的醒悟了?
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龐哥,你真是太機智了,來,鑰匙給你。”時峰將鑰匙丟給他,走向廚房,“今兒個你們兩歇著,我們兩下廚。”
這是來之前時峰和龐飛商量好的。
兩女人倒也樂的享受,坐在客廳裏看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