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樣的話落入許氏的耳裏讓她有幾分考量,木婉清故意用她送去的幾個人,可卻並沒有將事做絕,這個辯解的丫鬟說出這話來就更是讓這件事偏向她是被冤枉的這邊,也就是說,要讓蘇成在這種沒有證據看上去漏洞重重的汙蔑下相信木婉清說的話,護著她,徹底坐實他寵妾滅妻的名號。
雖說許氏知曉蘇成對於木婉清的迷戀超出了她原本預料得太多,可今日這種事兒有可能嗎?
疑惑之下許氏的視線不由得看向木婉清,看著她低頭之下對著蘇子衿邀功的一笑,似勝券在握一般,再看看如今這番情況,在場的人除開蘇成和木婉清對她都是投來擔心和可憐的眼神。
如此,也隻能按著這個走,相信木婉清,更相信蘇子衿的選擇。
“老爺,這件事太荒謬了些吧,按你說的,是我派了這五個人去木姨娘院裏故意謀害木姨娘,可這丫鬟的話你也聽到了,她們根本就沒得過我一分吩咐,更是沒做過,反倒是被人冤枉的。”
“許若琳,我倒不知曉你何時這般巧舌如簧了,這五個人皆是你撥去的,作為你的人自然維護你,被抓到了也是喊著冤枉,可如今人贓並獲,你覺得這話我會信嗎?再說了我回來之時正好看到她們追著婉清,你這又作何解釋?”看著許氏和那跪在地上的五個人,蘇成就想起剛剛回來時木婉清披頭散發被這五人追趕的驚慌失措的模樣,讓人心疼。
“奴婢們不是追著木姨娘,是木姨娘突然發瘋一般大喊著救命往外跑,奴婢們擔心木姨娘出事才跟著跑了出去的,沒想到出門就遇到了大老爺,木姨娘還冤枉說是…”
丫鬟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蘇成就抓起桌上的茶杯重重的丟擲過來,不偏不倚的砸在那丫鬟的額頭上,隨著陶瓷破碎的聲音和丫鬟的驚叫聲,豔紅色的鮮血從丫鬟的額頭破口出流淌而出,驚得在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大膽賤婢,按你所說還是木姨娘冤枉了你不成,本大人親眼所見難不成還有錯了!”蘇成怒目等著那丫鬟,越發覺得這丫鬟麵目惡毒,起身就欲走上前去。
可還不等他起身同坐在首位之上的太夫人就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臂,略有提醒道:“成兒,眼見未必為真,這件事太過蹊蹺了些,若是若琳要害這木姨娘何必做這麼明顯的手腳,今日又怎麼會這五個人一道出去追木姨娘,而且恰巧被你瞧見。”
“祖母這是何意?您在懷疑是婉清冤枉她嗎?這等毒婦就是看著婉清單純,故意這般做,即時害不死婉清也能挑撥離間,孫兒是絕不會吃她這套的。”蘇成的話不假思索就脫口而出,頓時讓不少人寒了心。
在這樣一件幾乎全是疑問的事裏,他連查都不好好查幾分就認定了許氏是毒婦,即使有再多的辯解聲更多的證據,也掩蓋不住在他心裏根深蒂固的單純的木婉清。
許氏算是明白了過來,為什麼木婉清要用這樣的計謀,因為無論她如何做,即時在他麵前動手殺了她,隻要她同蘇成說是她先動手的,蘇成也必然會信她。
蘇成對木婉清的癡迷讓她覺得可悲,也覺得自己可悲,可悲她曾對這樣一個男人有過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