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有一事想要請教姐姐,所以才這般冒昧前來,還望姐姐不要怪罪才好。”魏綿奕說的也是恭敬,但眼底的寒意卻是深藏不住。嘉嬪看著魏綿奕的眼睛,沒有任何慌張,道:“妹妹有話直說。”
魏綿奕定了定心神,麵對這樣鎮定的嘉嬪,魏綿奕卻依然底氣十足,死過一次的人何懼之有,道:“妹妹想問姐姐,為何賞給妹妹那一碗紅花。”
在她身邊那個前來給魏綿奕送紅花的侍女微微一顫,臉色瞬間蒼白,卻見嘉嬪還是麵如平靜的湖麵,眼神中看不出一絲慌張,道:“妹妹既然如此聰慧,能知道本宮給你的是紅花,定也隻能知道本宮給你的理由。”
魏綿奕淡淡的笑著,用那雙無懼的眼冷眼的看著早已變得陌生的嘉嬪。“姐姐說的是,隻是姐姐與皇上的關係那麼好,為何還要出此下冊?”魏綿奕試探著,如果皇上還是一樣那麼傾心於嘉嬪,嘉嬪定不會出這個讓人覺得小家子氣的事。
魏綿奕的這一句話,的確戳中了她的要害,隻見她的眉頭輕輕一簇,一種美好的憂傷蔓延,道:“天子的心在天下,怎麼能在一個女子身上,妹妹這一句話問的好唐突。”
完美的解釋,掩飾不了她眼底的失落,天子就算心係天下,也是人,也會動情,怎麼會沒有住在他心底的女子。看嘉嬪的樣子,恐怕也不會跟魏綿奕說實話了吧。
魏綿奕起身,緩緩行禮,而後帶著爾晴回到了自己的寢宮。
幾日後,明玉的傷好了。魏清泰的藥當真是有奇效,這麼重的傷這麼幾天竟全然好了。
爾晴將她帶到魏綿奕麵前,魏綿奕喂她了一碗啞藥,魏綿奕看見她眼神中透出了恨意,魏綿奕的心中一動,明玉,你終於明白了心中的痛了,你可知道,魏綿奕的恨不比你少半分。
魏綿奕將頭上金釵拿下,對著自己的皓腕狠狠紮下去。殷紅色的鮮血頓時汩汩而出,似水般的流淌在地上。爾晴見狀,連忙要來包紮魏綿奕的傷口。魏綿奕一把推開了她,平靜的說道:“將皇上請過來。”
大殿內,隻剩下魏綿奕和明玉。明玉還沉浸在自己被毒啞的悲傷中,而魏綿奕默然的看著鮮血從噴湧到一滴一滴緩慢下墜。魏綿奕的手顯得很蒼白,沒有任何血色。時間在流淌,皇上如果來的不及時,魏綿奕可能會因此而喪命。
魏綿奕知道,魏綿奕是在拿生命做賭注。換句話說,魏綿奕從重新回到這個地方開始,就已經做好了不再有退路的準備。無心之人,要這腐朽之軀有何用。
“綿奕,你這是這麼了?”皇上一進門,就看在正在滴血,性命攸關的魏綿奕,不禁失了容色,連忙將魏綿奕扶在懷中,對著門口大喊:“將廷玉請來!”
皇上的語氣透著焦急,魏綿奕能感受到那麼關心是真切的,帶著溫度的,是那麼熟悉的。皇上見魏綿奕臉色越來越蒼白,身體的溫度也漸漸越來越低,抱著魏綿奕的力道也漸漸加大。
魏綿奕撐著虛弱的身子,麵色還是跟平常一樣,魏綿奕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計劃功虧一簣。
魏綿奕指著在地上痛哭的明玉,道:“皇上,魏綿奕的侍女明玉要殺魏綿奕。”魏綿奕梨花帶雨,大清大清可憐的樣子,皇上聽到後,大為震驚。
“大膽奴婢,以下犯上!罪不容誅!”皇上勃然大怒。麵對這樣一個小小侍女,竟傷了自己心愛的女子,不要說是擁有至高權利的皇上,就算是一個普通男子,也會讓這個人碎屍萬段。
明玉聽到皇上如此生氣,想要為自己辯解,卻怎麼樣都發不出聲音,隻要用著仇恨的眼神看著魏綿奕。皇上見她沒有任何悔改之意,而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魏綿奕,揮手便示意將明玉拉下去杖斃。
魏綿奕見狀,趁著侍衛還沒動手,連忙跪在皇上的麵前,帶著哭腔說道:“都是綿奕不好,綿奕沒有管教好下人,都是綿奕不小心,才中了歹人的奸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