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空間仿佛是靜止的,偌大的學校充斥著死寂。好像連秋風也凝固了,整個世界沒有任何聲音。
諶羲端正地抱臂站在前門處,純黑的衣著讓她看起來比平時更嚴肅。
“你知道那個粒子的事吧,那應該也知道如果不及時控製,後果可就不隻是臆想界那麼簡單了。”
容與沉默,事情確實如此。但是,這樣做同樣不是好辦法。
“你我各讓一步。”容與伸出手用骨節有節奏地敲擊桌麵。“把你們抽獎的次數控製在一手之內。”
諶羲轉身離開,不置可否。
容與長出了一口氣,脫力般地趴在桌子上似乎有睡覺的打算。
牙白也沉默著回了座位,趴了下來。
世界又一下子流動起來。
十分鍾後,後門被打開,李良小心翼翼地走進來,看到全班都睡覺了有點驚訝,自己回了座位也悶頭大睡起來。
下午大課間的鈴聲仿佛一個開關,叫醒了班裏呼呼大睡的同學們。一時間抻懶腰的抻懶腰,打哈欠的打哈欠。熙熙攘攘地都拿了毽子去了操場上課間操,班裏隻留下了一直清醒的。
容與也隨著大家從桌子上起來,倒是沒有出去,隻是等著人都走光了之後坐到了吳鳴的位置。轉身直視牙白,頗為認真地說道:“和我講講你們老大吧。”
牙白有些意外,視線流轉,答道:“我了解的也不是很多。”
“老大在的時候就隻和曦姐在一起,我們幾乎沒有直接聽老大說話的機會。曦姐和老大之間有一種超出我們理解的默契,一個眼神或是一個動作就能心領神會。我們看到的老大的樣子也並不是老大真正的樣子。至於具體細節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關於這個,您大可以直接問我家大人。”
容與原本聽的很認真,而到了最後一句話,容與有些愣住。視線不自然的偏轉,氣氛頓時有幾分微妙。
氣氛的微妙並不影響時間的推移,也並不影響原本的應該發生的事情繼續發生。
比如,會令人意外卻再尋常不過的離家出走。
高崢其實是個不太會說話的孩子,也可以算得上是表達能力不強。但是他性子很倔,或者說偏執。就好比有些事情自己認定了哦差不多應該是這樣的,那麼就應該是這樣的。假如真的不一樣了,那也不該是我的錯。不過這也很好理解,青春期嘛,不都是這樣。
高崢的媽媽也是被氣的夠嗆,但是孩子畢竟還是自己的不是,那還是得找。在發現的第一時間,高崢的媽媽就給班主任打了電話。這也是大部分家長的第一反應,雖然大多數情況是沒有用的。也幸虧二十六班的班主任換了人,不然這一通電話就會徹底終結高崢的副班長生涯。
諶羲接到電話後第一反應是,幹得漂亮。當然不會在電話裏表現出喜悅,或是直接說什麼哦太好了你的兒子我一定會找回來然後順手殺他一次什麼的。
男生,還是高中生,離家出走的時候除了網吧還能去哪?找到高崢隻是分分鍾的事情。但是接下來的事情就有些需要動腦子了,該怎麼把他弄死呢?
“曦姐,感覺我們像是反派。”牙白一手指著下巴,一手無聊的操縱著鼠標。視線穿過兩排電腦落在玩的正忘我的高崢身上,無聊道:“這裏人太多了,等他出來的時候再動手麼?”
諶羲坐在舒適的椅子上,倒是沒看高崢。身前的電腦上正兀自閃動著數字,黑白的背景完全看不出是正常網吧的電腦,反倒像是電影裏麵特工手中的神奇武器。但是不同的是,電影裏麵的特工們大都是在鍵盤上敲擊地令人眼花繚亂,而諶羲隻是抱著胳膊一動不動。
聽見了牙白的話,諶羲看了她一眼,電腦上的畫麵也從崩壞的速度中暫停。
“反派?以誰為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