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後的西操場上一個人也沒有,似乎這一秒停頓的恰到好處。
所以,諶羲開槍了。
加了諶羲牌消音器的槍聲並不大,除了空氣什麼都沒驚動。
程龍被子彈擊中,慢動作一般噴出些許血液直挺挺地倒下。一米八幾的大個子砸在地上,震起了些灰塵。無辜的草地被強行做了一次案發現場,並且,沒有目擊者。
漸涼的大風在諶羲與屍體之間來回肆虐,吹動著諶羲飄逸的卷發。諶羲緩緩放下右手,看著地上毫無生氣的屍體。
“怎麼這一次,這麼難找呢。”諶羲微微眯著眼淺聲歎息。也不知是在跟誰說話,語氣中透著些難以言說的韻味。
“不是。”諶羲搖搖頭,緩緩閉上眼睛。
當諶羲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她轉身又走回了籃球場。而籃球場那裏,程龍似乎一直沒離開過,赫然是他單衣運球的身影。
“有那麼好玩麼?”諶羲站在程龍身後淡淡道,“拿著衣服回家。”
身體一僵的程龍被噎得說不出話,有些憋屈地轉過來看著諶羲,撿起自己的衣服穿上,走過來一言不發。
“怎麼,這麼大了還用老師送麼?自己走。”諶羲凝著眉似不耐煩道。
“哦……”程龍撅著嘴應了一聲,小跑著走了。
諶羲目視程龍離開西操場繞過了主教學樓。又轉頭看向主教學樓門口,似乎是等風停了。諶羲才邁開步子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辦公室裏比西操場更冷清,諶羲也懶得在意那兩個白係的小鬼,靜靜地再次點了根煙。坐到自己的椅子裏,默默地將整根煙吸完。把煙蒂扔進煙灰缸,才悠悠地拿出“手機”接通了什麼。
“你還沒成功?”諶羲扶著額閉目養神道。
“我這一邊也一樣而已。暗夜裏我不宜離開太久,所以隻能麻煩你了。”
“剛好有機會已經示範過一次,至於那些人願不願意相信我們就是他們的事了。荼白那小子倒是有句話說得不錯,咱們都是生活所迫。”
事實證明,當你覺得自己有一點煩心的時候千萬別就真覺得自己煩心了,因為很快就會有更煩心的事情等著你。
周日晚自習的時候,不知道去哪浪了一圈的牙白回來之後就帶回了一個不怎麼美妙的消息。
“曦姐,我家大人命我傳話。這塊節點上有野粒子出現。”牙白這樣說。
“你家長呢?”諶羲按著自己的眉心淡淡道。
“正在調查。”牙白微微低頭道。
“哦?”諶羲睜開雙眼,露出幾分笑意,道:“有意思。”
職業習慣的牙白下意識地開著自己的資料分析係統,當視野裏的識別標變紅並顯示“危險”的時候,牙白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什麼時候幾個野粒子也能勞煩你家長動手了?”
“這幾枚野粒子是受這塊節點的波動影響被強行吸引過來又隨機散落的,我家大人隻是對老大的‘吸引力’感興趣。而這幾枚野粒子的數據剛好對我家大人的興趣。”
“那還給我傳什麼話,直接回收了。”諶羲揮手道。
“我家大人的意思是,測試一下隨機散落粒子的性能。所以,今晚想做個試驗。”
諶羲看向牙白,淡淡道:“所以說現在是在向我請示?”
“是的。”
“也沒什麼不可以的。”諶羲輕笑,道:“正好下了晚自習我跟你們一起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