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最後一次跟隨自己意誌作出的選擇。如果那天我沒有答應杜洛斯去那個地方的話,後麵所發生的一切災難,包括惡魔的入侵、教庭的分裂、真理會的坐大、帝國的毀滅、無數生靈被塗炭……這些可能都不會發生。但是……”巫妖王話鋒一轉,“曆史沒有‘如何’,世上也沒有後悔藥。既然那是早被人為安排好的事情,即使在那一次我做出了不同的選擇,將來也必然被誘導走上相同的道路。”
“那是什麼地方?你究竟看到了什麼?”艾蜜莉婭問。
“一處秘密的囚室,那裏關押著一個特殊的囚犯。”說到這裏,巫妖王不禁又長歎一聲,“就算真的是被安排好,我也多希望曆史能夠再讓我選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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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地方?”霍華德和法蕾雅不約而同的問道。
他們互視一眼,在他們心目中,杜洛斯一直是個吊兒郎當的家夥,現在竟如此認真嚴肅,而且看起來不像是故意搞惡作劇,於是也都不約而同地側耳傾聽,想知道杜洛斯到底要幹什麼。
杜洛斯攤開一張地圖,放在麵前的桌子上:“我之前還是聖裁官學員的時候,無意中聽說在聖城郊外有一間很隱蔽的牢房,裏麵專門關押著一些特殊的囚犯。後來我去了聖騎士訓練營之後,也一直聽說有這樣的傳聞。直到兩天前,我的教官讓我負責暫時接管這個驛站時,我在這驛站的地圖上發現了一個古怪的地點,大概就是傳言中那個牢房。你們看,這裏是我們驛站的位置,瞧,在驛站往西北方向約12公裏的地方,就是這……”
“這樣不太好吧。”法蕾雅打斷了他的話,“就算宗教裁判所真有什麼秘密牢房,那也不是我們有資格探究的地方。”
“沒錯。那種地方不能去。”霍華德也同意法蕾雅的看法。
他們兩人都是生活在循規蹈矩的環境裏,自然也想到了一塊去。見到杜洛斯那個所謂的“建議”沒啥亮點,於是也不再理會他,一起站起來打算離開。
但杜洛斯拉住人兩人:“先聽我把話說完。我要你們陪我一起去,並不隻是單純出於好奇心,也許還跟我們三人有重大的關係。”
“啊?”“什麼?”
“你們還記得五年前毀滅我們的小鎮、殺害我們親人的那個亡靈巫師嗎?好像被稱作什麼‘魂葬靈車夫’卡洛文的家夥,我懷疑他很可能就被囚禁在那個秘密牢房裏。”
這個消息太過震憾,以至於霍華德一下又蹦了起來:“不!那個亡靈巫師早就被大樞機和聖殿騎士團消滅了,他不可能還活著。”
“對。我的導師也這麼說。”法蕾雅同樣表示不相信。
“但我們從來沒有親眼見過亡靈巫師被殺死的場麵,關於他的任何情況都是聽別人說的,對吧?”
“杜洛斯,難道你要跟我說,大樞機對我撒了謊?這是不可能的事。”
“是的,懷疑導師也不是我在神學院裏學到的東西。”
“這裏麵是真是假,誰知道呢?或者是別人欺騙了他們也說不定。我隻相信自己雙眼看到的東西。正因為不知道真偽,我才想要去確認一下。”說到這裏,杜洛斯也站了起來,眼神直逼向霍華德,“怎麼樣,對於當年摧毀我們一生的家夥,難道你們不想去確認他是否還存在於世界上嗎?”
……
杜洛斯的話,也說到了兩人心坎上。
半個小時之後,三人已經身處地圖上那個“神秘牢房”所在的位置了。
“就是這裏嗎?”霍華德舉著火把,看清四周的一切,發現除了幾根建築物留下的殘破支柱之外,什麼都沒有。
“這個地方陰風陣陣,很恐怖。”法蕾雅扯了扯霍華德的衣服,聲音有著顫抖。
她感到害怕是很正常的事。因為小女孩並不知道,這個地方原來是宗教裁判所用來秘密處決囚犯的刑場,雖然已經荒廢了差不多一百年,但四周彌漫著的怨恨和殺氣仍然非常重。
“奇怪了。應該是這個位置沒錯的。我看驛站裏的過往登記清單,幾乎每個月都有一輛馬車將補給品送到這裏來。難道我真的搞錯了。”杜洛斯在四周檢查了一圈之後,非常失望的說。
“不一定。”這在這時,霍華德注意到了地麵上幾塊石頭擺放的位置,他走到石頭旁邊,蹲了下來,“這幾個石頭的擺法,和大樞機教給我的一種魔力增幅術的魔法陣的注魔點位置非常相似。但好像又有些不同。”
“霍華德,咱們走吧,這裏的氣氛讓人感覺毛毛的。”法蕾雅的不安越來越強烈。而且以她所學的常識看來,就算石頭擺放的位置和注魔點相近,也不能說明什麼,普能的石頭並不是魔水晶,並不具備凝聚魔力的功能。
可是,專注起來的霍華德並沒有理會,他拿起一塊石頭:“我記得,這個應該在這裏……而這個應該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