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著終究是需要一個目標的,哪怕是遙不可及的,但隻要有了目標,活著才有方向。他剛到這裏時,祈求的是能夠活著,做到之後,他卻發現自己現在卻不知道做什麼才好了。
“虛歲都已經二十二了,可有父母婚約在身?”
正偷想著,劉瑜的思緒不自覺的飄到了糜老太爺那句話。剛聽季蘭問時,他覺得有點莫名其妙,我一個胡須都沒長齊的年輕小夥,女友都沒有,哪來的婆娘啊。再聽客棧的客人問時,他甚至有點煩不勝煩,心裏惱火的想,怎麼每個人都問他這個問題的?
但心裏越想,就越慌,穿越已成為一個如鐵的事實了,他還沒傻到做著白日夢期望著哪天偉大的上天能把自己送回現代,改變能改變的,接受不能改變的,這是他做人的一貫宗旨。
古代人平均壽命都不是很長,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已成為一個不可避免的事情,但對他來說呢?
他能接受這入鄉隨俗的觀念,但他能接受自己娶個連麵也沒見過幾次,毫無感情的女人嗎?這是要陪伴你一生的另一半,古代可不像現代那樣還必須先追,再拍,最後看合不合了,才結婚,幾乎是年歲相當,有點禮金,再找個媒婆說說,雙方父母同意,這人生大事就這麼定了,實踐起來當真是跟你一毛錢關係也沒有。
作為一棵小草,特別是一棵亂世的小草,劉瑜感覺壓力很大。
他的性格從來都不是那種渴望不平凡生活的人,隻要平平淡淡,安安穩穩就夠了,但在這個諸侯割據,戰亂不斷的亂世中,他真的能可以過上這樣的生活嗎?
劉瑜不懂。
“在想什麼壞事呢?”正想著事,糜貞的小臉突然浮現在眼前,靠得近,吐出的氣香香軟軟的,把劉瑜嚇了一大跳。
“肯定在打什麼壞主意!”糜貞很肯定的點了點頭,眨著眼,眼睛很大,很亮:“說!是不是又想著怎樣作弄我?”
“每次你摸著下巴的時候就是在想鬼點子,老大個人了,還沒有胡須,瞧我二哥呐!”她哼哼的道。
“瞧他幹啥呢?”劉瑜趕忙把頭往後仰了仰,免得不小心兩人的臉挨上了,她一個小孩子家家不懂事,劉瑜做長輩的,自然要穩重點。隻是,他的眼睛卻不自覺的瞄過她秀美的鼻尖,粉粉的唇,滑過那白皙粉嫩的皮膚……
“你在看什麼?”糜貞皺著眉,伸出小爪子,使勁的在他麵前搖了搖:“莫不是犯病了?”
我在幹什麼……
劉瑜鬼上身似的轉過了身,隔了一會兒,才顫著聲答:“今天天色不早了,不如我們快些回去吧……”
“你這是幹嘛呢?”糜丫頭狐疑得很:“突然慌慌張張的,像做壞事被人捉個正著一般。”
“子謙哥哥,你沒事吧?”寶兒懂得關懷人,見劉瑜神色不對,連忙跑過去問。
“我沒事!”劉瑜訕笑著,摸了摸寶兒的腦袋。真見鬼,居然對一個蘿莉發春了……
“糜家丫頭,那些食盒裏的果脯讓我帶些回去啊,我人好,替你行孝道呢,給你嫂子帶點。”劉瑜指著朱紅食盒的吃食道。
“我才不稀罕呢!”糜丫頭氣呼呼的跑到了寶兒身邊,似是想從可愛妹妹身上尋回些安慰:“我糜家嫂子自然是要我親自拜訪的,等下我、明天我就去。”
她瞄了自己身上兩眼。衣裳倒沒濕,隻是鬼丫頭貪玩,弄得泥斑點點,鞋襪也脫了,露出白皙纖弱的腳踝,腳趾兒縮著,五枚粉嘟嘟的秀雅指甲片晶瑩圓潤。
似是覺得不雅了,糜丫頭的臉難得的紅了紅,別過身子氣呼呼的不說話。
這可愛嬌憨的一幕看得劉瑜啞然失笑,末了,他不自覺的又有些汗顏。
“果然是春天,居然對一個小姑娘動情了……”
他還真沒這種蘿莉有三好的觀點呢,隻是看他可愛,就像嬌蠻的妹妹一般,便時不時的逗弄一下她,誰知道,今天一想起這媳婦的事情,就莫名其妙的開始想歪了……
小小的船舟搖擺著,浪花輕卷,水波蕩漾,糜丫頭好了傷疤忘了疼,沒一會,便嘻嘻哈哈的和寶兒一起玩耍了,
兩個小姑娘嬉笑著,挽著褲腳踢著水花,舟船行駛卷起的水花時不時濺到白皙的腿肚子上,三月的陽光柔柔的灑落在兩人稚氣的小臉上,映得兩張同樣可愛的小臉氤氳出朝氣的閃光。
一時間,微風吹送,水光卷卷,劉瑜看著身邊的兩個嬌美人兒,竟有些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