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銅鈴鎮,馬車便開始顛簸起來。搖搖晃晃的,寧暄幾次三番的撞在壁上,當然,十次有八次寧暄都是故意的。
“停車!”段子辰終於喊停了馬車,瞪著寧暄眼神中帶著幾分不舍和幽怨,他知道,她是故意的,撩起簾子噌的翻身下車,“心蕊,換車!”。沉著臉吼道。
寧暄看著段子辰的表情,強忍著不笑出來。一個大男人,沙場英雄,居然會用這樣幽怨的眼神看著自己,像個小媳婦似得。
“小姐,你惹王爺生氣了?”心蕊一回到寧暄的馬車就擔心的問,眼睛一直跟著段子辰的身影,直到他上了另一輛馬車。
寧暄抬手在心蕊腦門上戳了一下,這個傻丫頭,巴不得自己日日夜夜總和段子辰膩在一起。也難怪,見慣了這個身子的原主人從小吃苦受氣,如今好容易找到一個對自己好的人,而且還是堂堂七王爺,她怎麼會不盼著呢。唯有看到自己和段子辰膩在一起,她才安心。
“馬車太擠了,這樣才舒服。”說著,寧暄已經躺在了馬車上,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
心蕊用一種無藥可救的眼神看著滿臉愜意躺著的小姐,擔憂的搖搖頭。京都的那些世家小姐為了能和七王爺獨處一會,得到七王爺的垂愛,巴不得擠破腦袋,相互爭個你死我活。小姐倒好,還把人往外推。
“爺,七王爺他們已經動身回京了。”跟在楊忠義身邊的探子低聲伏在楊忠義耳邊說。
“蕭晟呢?”楊忠義不瘟不淡的問。
“跟著一起回京了。”
楊忠義心裏鬆了口氣,能確保蕭晟成功的潛伏在了煞血護衛隊裏,他來銅鈴鎮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至於雪兒交代的事情,雖是沒辦成,可是等回了京再收拾寧暄那個小賤人也不遲。
福臨客棧的包間裏,寧玉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你醒了?”楊忠義見寧玉揉著眼睛翻身,輕輕揚了揚嘴角,淡然的說著,端起描金窯瓷茶杯,吹開浮在水麵的茶葉,享受的抿了兩口,翹起二郎腿,看著寧玉。
略一動,身上就酸軟酥疼,寧玉蹙眉忍著疼痛乏力翻了翻身,猛地聽到楊忠義的聲音,望過去,才看到楊忠義一身淡紫色的錦袍,斜坐在床榻前的梨木方椅上,眯著眼睛看著自己。心下一驚,“你怎麼在這裏?”脫口而出得質問。
“你說呢?”
楊忠義一句充滿**的反問,讓寧玉登時想到昨夜的事情,低頭看到胸前滿是****的痕跡,兩朵紅雲爬上臉頰,“你出去!”昨夜雖然百般妖嬈主動,可是現在卻是又羞又怒,又憤又恨。
雖是怒吼,可是在楊忠義看來,慵懶惺忪的寧玉實在是誘人的很,加上他現在心情又是好的很,“你舍得?”邪魅的笑著說。
寧玉想到自己昨夜緊抱著楊忠義,赤身與他緊貼著,不停地**著,不停的叫著讓他用力,不停地讓他愛自己,一夜之間兩人****五次,一時間羞憤氣惱,噌的把被子蒙在頭上,“出去!”大吼道。
“好好,我出去。順便告訴你,你的妹妹寧暄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了。”
什麼?寧暄回京了?寧玉大驚,這樣好的機會自己竟然沒有把握住,讓那個賤人就這樣回去了?憤恨像是野草一般瘋狂的在寧玉的心間肆意的生長起來,手裏揪著的被子生生被她的指甲刺出兩個洞來。想要借著扶桑人的力量除掉寧暄,結果才一次照麵,扶桑就被消滅了個幹幹淨淨,沒有給她留一點機會。想要借著楊忠義的力量消滅寧暄,可是高群和雷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不僅沒有讓寧暄染了病,也沒有讓她在治病中累死,反倒是暴露了自己。現在,她竟就回京了?
寧玉心底深深地不甘,因為寧暄,自己在銅鈴鎮受盡屈辱,失了清白女兒身,而她,卻滿載而歸,不僅得到醫病救人的名聲,還得到七王爺的越來越濃厚的寵愛。
而自己為唐家奇火燒扶桑軍營,得到了什麼?除了失去了可以依靠的力量,什麼都沒有得到。
“你那麼恨她,那麼想她死,等回了京,讓她死的機會多了去了,何必在乎這一時呢!再說了,生不如死不是更好嗎?”
楊忠義的話點醒了寧玉,自己真是笨,讓寧暄死簡直是太便宜她了,讓她身敗名裂,讓她生不如死,讓她傷心欲絕才能解心頭之恨。
心思百轉,寧玉下定了決心。她要過得更好,才能讓寧暄更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