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的時間轉眼過去了,盡管是寒冬臘月,可是各個府裏的小姐們卻是一個個穿的花枝招展,打扮的玲瓏別致,遠遠地望去,仿佛是禦花園裏盛開了的大團大團的各色鮮花,爭奇鬥豔。
華妃還沒有來,小姐們三三兩兩的散在梅園裏,輕輕地說著話。
楚碧雅一身淺粉色的金絲錦棉裙,玫粉色的夾棉小坎,輕施脂粉,兩隻金色的耳墜配著琉璃步搖,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一件猩紅色大氅為她的俏麗更添了幾分顏色,顧盼生輝的站在幾位小姐中間,眸光流轉,瞧見寧婉來了,朝她略笑了笑,算作是打了招呼。
寧婉笑意盈盈的穿過人群,徑直走到楚碧雅麵前,一身翠綠色的天鵝錦緞繡著朵朵碧荷,與手腕處翠綠的玉鐲子相得益彰,一件孔雀翎大氅,在陽光下光彩照人,鎏金步搖隨著她妙曼的身姿來回搖晃,閃閃發光,烏黑的眼睛卷翹的睫毛,蜜色的唇色讓她看上去像個瓷娃娃般甜美,“雅姐姐到底是平日裏精力養的好,竟就來的這麼早。”
楚碧雅心裏冷哼了一聲,蘇寧婉啊蘇寧婉,誰不知道你整日的在太後那裏獻媚,起早貪黑的累的像狗似得,何苦自取其辱的還要在這裏大肆的炫耀呢,“我自然不如妹妹忙碌了,不像妹妹,深的太後娘娘寵愛,瞧,太後娘娘就連她最心愛的玉鐲子都賞了妹妹呢,可是羨慕死姐姐我了。”
寧婉沒有聽出楚碧雅語氣中的嘲諷,洋洋得意的笑了笑,“沒什麼,隻是難得這鐲子夏能消暑冬能暖身。”一邊說一邊抬手擺弄手腕處的鐲子。
蠢貨!楚碧雅心裏罵道,竟然敢當著這麼些人的麵說太後賞的東西沒什麼大不了的,不提太後恩典卻隻提東西好壞,“妹妹今日一人來的?怎麼不見府上另外兩位小姐?”
蘇寧婉正要答言,楚碧雅忽的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得打斷了她,“看我這記性,早就知道府上的寧婉小姐一直住在九公主府上,怎麼說她也一定是和九公主一起來的,怎麼會和妹妹一起來呢,我竟是糊塗了。”
楚碧雅話音剛落,秦尚書的女兒秦敏毓三步一搖的走了過來,“碧雅姐姐和誰說話呢,說得這麼開心,都不叫上妹妹,”頗帶嬌嗔的說道,眼角餘光瞥到站在楚碧雅對麵的蘇寧玉,訝異的微微張開嘴,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怎麼寧婉小姐也在?我還以為華妃娘娘這次的宮宴隻邀請了各府裏的嫡小姐呢,沒想到寧婉小姐一個庶出的小姐竟然也收到了帖子?”說罷,眉頭一簇轉而又舒展開來,故作壓低聲音的樣子問道:“莫不成寧婉小姐是偷了寧暄小姐的帖子混進來的?”
寧婉被秦敏毓的一番戲弄和嘲諷氣的臉色刷白,雖說這麼些年來她在蘇府一直享受的是嫡出小姐的待遇,可是庶出的身份一直是她的心頭的一根刺,隻是最近頗得太後的垂青,才輕緩了些,沒想到秦敏毓竟然當著真麼些人的麵讓她沒臉。
“毓妹妹怎麼也和我一樣的糊塗了,婉妹妹怎麼會偷寧暄小姐的帖子呢,你倒是忘了,寧暄小姐不敢回蘇府住著,一直住在九公主府上呢!”雖然對於寧暄住進了九公主府,楚碧雅心裏恨得什麼似得,可是她也明白,寧暄若是住在蘇府,隻怕早就連骨頭都見不到了。
楚碧雅的一句不敢回蘇府,道盡了蘇府人的惡毒。被楚碧雅和秦敏毓來回的擠兌,寧婉立時豎眉,“嫡不嫡出的,那也要看配不配,不是所有的嫡出就真的配處在那個位置,若是不配自然連庶出的也比不上了,那自然好的就要居上了。”
“呦,妹妹這話說的,可是打了蘇府的臉了,咱們府上什麼時候嫡出庶出的混亂不分了?妹妹如今這麼一說,旁人倒是以為咱們蘇府沒了規矩呢,生生的讓人誤解了去。”寧玉自銅鈴鎮回來就一改往時的端莊素雅,妖嬈嫵媚的她站在眾人當中,登時所有人失了光彩,隻凸顯著她的風姿卓越,尤其是那通身的火紅,更是彰顯著她豔麗多姿的迷人氣息。
看著寧玉風姿卓卓的出現在自己麵前,寧婉驚愕的瞪大了眼。尤其是見到她發髻上閃耀著的珠光寶氣和那根青雀金絲南珠步搖,更是梗的胸口一口氣提不上來。分明昨天夜裏,自己親自把寧玉的所有衣服絞爛,所有首飾拿走,又在今日一早在寧玉的茶點裏下了大量的迷藥,她怎麼就好端端的出現了呢?而且……如此驚豔。
大房怎麼會給寧玉買得起這般貴重的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