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鎮近郊的蔥綠森林邊緣,暈紅霧靄被瑩白晨光刺破,於空中泛起微微波瀾。古道旁低矮灌木叢上的露珠被緩慢的步伐震落,空氣中傳來連續的沉重呼吸聲,仿佛重鼓擂響一般陣陣傳開。
清晨微茫的小道上,一位少年正拉著一輛囚車緩步前行。囚車的大部分空間被整齊擺放的屍體占滿,透過層層疊疊的屍體隱約能看到囚車角落中有一少女,烏黑秀發被晨霧染濕粘在了木柱上。
“哥兒,都走一夜了,歇息歇息吧!”囚車上傳來一陣軟酥酥的聲音,連空氣都為之潮紅悸動,但少年前進的腳步卻依舊穩定踏出。
見他並不搭理自己,少女繼續開口,口氣卻有些戲謔:“我說半人卦啊,你們人類真是奇怪,明明隻需那些強者出手便能將我們消滅,卻仍要動用全部人力,造成無數傷亡。好像隻有人的死亡才能彰顯對你們的危害,卻絲毫沒有意識到能夠死人的威脅早已產生!”
囚籠中的少女沾了下秀發上的露水,蘸了蘸一旁屍體上的血塊,輕輕抿在嘴唇上,平添一股妖異。
“我們隻是覺得眾生平等,想與你們和平共處,無奈你們過於離經叛道而已!”少年眉頭一皺,似乎很不滿意對方對自己的稱呼。他這時停下了腳步,將肩頭的繩索拿下,擦了擦臉上的露水後抬起頭,迎向了從森林深處走來的巡查兵。
“我說少年郎,白帝城中可沒有死人的位置!這麼大的血腥味,你就不怕引來——”一道矯健的身影從森林中躍出,當他看到麵前氣喘籲籲的少年後,嚴肅的表情立刻變得哭笑不得,“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半卦人啊,你竟然能忽悠到這麼多的無辜普通人去給卦器塞牙縫,你就不怕有朝一日被人們打死嗎?”此人隻是搭眼一看便知曉這群死者與白帝城毫無關係,也不再追究長安與他們死亡的關係,但白帝城中更沒有這群人的位置了。
少年攥緊拳頭,牙齒咬得咯咯直響,滿臉慍色被緊促的呼吸聲給牢牢限製住:“我再給你們說一遍,我不是半卦人,我是純人類,名字叫長安!”
“那你能解釋清楚你的身體到底是怎麼回事嗎?”那人倒也不甘示弱,仿佛抓著長安的把柄,見長安不再反抗後擺出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以訓誡的口氣說道:“你們這群懦弱的文人,為什麼就不能安穩待在貴族的城堡中苟且偷生呢。外麵這麼危險,還總給我們惹禍,別哪天尿了褲子都不知道是誰嚇得!”
“隊長,後麵好像還有個活人呢!”緊步追上來隊員見是長安也沒理睬他,東張西望間發現了囚車後麵有些動靜,見到是個女人更是喜出望外。
“喲,還有一個活人啊,還是一個女的,你真想愛情事業雙豐收啊!”那隊長墊腳看到了後麵的風景,領著趕上來的隊員直接忽略長安走到了囚車的後方。隻是從那出浴般的秀美長發中便可推測出這是個美人胚子,伴隨著與她的不斷接近,女孩的臉蛋逐漸浮出屍堆,那細長的睫毛、珍珠般的眼眸以及高挑的鼻梁,瞬間將清晨的露珠彙成暖流亂入到了旁觀者的心坎裏。
“如果小隊長喜歡的話,我可以送給你,作為我們文人對你們武將庇護的回報!”長安麵無表情,雙手抱在胸前看著那群人的背影。
“好——啊,這是什麼玩意!”小隊長得到長安的允許後直接露出本色,但當他看到少女的全貌後,頓時嚇得一下子溜在了隊員的懷中。他回頭看著走過來的長安,結結巴巴地說道:“你成功了,你真的抓住了?”
“對啊,要不然死這麼多人,不得被你們打死啊。你們雖然見過不少被囚禁的卦器,但這剛剛捕捉到的新鮮卦器,我猜你們還沒見過吧!”長安將在屍體臉上亂劃的手抓起來扔到一旁,隨即看著哆哆嗦嗦的隊長,所有的情緒湧到嘴邊隻是發出一聲歎息。
眼前的這位少女,麵貌如同十七八歲的女孩含苞欲放,清新雋秀的麵容和著勻稱而發育中的身體,令人目不暇接。雖然身無衣物,但她並沒有少女的羞澀,而是輕挑自己修長圓潤的美腿,一手彎著濕漉漉的長發,眉眼輕動間挑撥著對方的心弦。
隻是一切的美景都被少女胸腹之上的三根黑棒硬生生地攪破了。三根黑棒突兀地插在少女的胸口、左胸和小腹上,被凝固的鮮血染成了猩紅黑色。傷口處的鮮血伴隨著少女肢體的運動而不斷泛著血沫,她熟視無睹地抿了一手指送到嘴裏,露出一臉享受的表情。
“小哥哥,你把奴家身上的黑棒拔掉,奴家就伺候你一輩子!”少女轉過頭看著驚魂失措的小隊長,沾染著鮮血的雙唇一抿,細長的舌頭從口腔中探出,一顆小球被伸直的舌尖送出到地麵,“吃吧,人眼,補腎!”說完還不忘朝他的襠下粗鄙一望,此刻那裏已經無比腥膻潮濕。
“快走,不要和這群變態在一起!”小隊長將衣服向下拽了拽,急忙起身帶著隊員們離開,“半卦人,白帝城是不允許死人進入的,你注意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