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是一片妖嬈的大紅色,大紅色的外衫披散在素色的床鋪上,和時下男子完全相反,隻留了一頭細碎齊耳短發,看起來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的男人慵懶地以手撐頭,任憑雲芽打量。
這人沒在劇情裏出現過,雲芽也拿不準他是個什麼來路,隻是結合這個世界的背景和男子一頭短發,猜測他可能是某個叛逃佛門的淫僧。
僧是因為那頭短發,像是受戒後又長出來的,淫則是因為男子出現的地方是著名的青樓,青樓雖然有賣藝不賣身的憐人,更有被傳得冰清玉潔的花梨淚,可不代表青樓就不做皮肉生意了。
這世道,多的是活不下去被賣或自願賣身的姑娘。
“你是誰?”
男子眉清目秀的精致麵龐湧上一股幽怨:“都道男子無情,卻原來,女子比男子更加無情,雲兒方才對我百般柔情,甚至還將這等達官貴人才能享受的物事與我分享,可轉個身竟然問出我是誰這種話……”
雲芽眼角微抽,男子的聲線要是稍微柔弱一些或者溫婉一些,這話說出來還挺纏綿的,可明明有的是鐵血軍人那種霸氣低沉有磁性的魅惑嗓音,偏偏學著男憐人的嬌弱壓著聲音尖著嗓子說話,別不別扭惡不惡心?
“說人話!”
“雲兒是生氣了嗎?”
男子做出一副我好怕怕的姿態,隨著動作,身上的衣衫散落,露出了赤裸的上半身,條理分明的肌肉,肌膚散發著瑩瑩玉光,又因為身上的肌肉而不給人柔弱感,反而有種力量型的美感。
雲芽隻看了一眼,看這貨恬不知恥地抬起腿,露出了沒有多少汗毛的大腿,再往上就得少兒不宜了,連忙撲過去,把衣衫拉到男人身上:“大爺,您先把衣服穿上先,天涼,當心著涼。”
“雲兒說什麼都對。”男子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朝窗外看了一眼。
現在正是三伏天,夏天中最熱的時候,紅的臥榻裏存儲了大量的冰塊,所以很是涼爽,可出了臥榻,外麵的天能熱得人暈厥。
“姑娘,聽說紅姐讓人給花楹接生了。”
同樣在房間內備有冰塊,從而保持房間的涼爽的花梨淚所居住的獨門小院,喜鵲琢磨著自家姑娘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道。
花梨淚穿著清涼的紗衣,靠在窗邊望著窗外的景色,聞言隻淡淡地看了一眼喜鵲,輕聲說道:“隨她去吧。”
青樓名為青樓,卻不是坐落在鬧市的樓層,而是依著母親河修建的一條長長走廊,走廊一麵臨河,一麵是飄著各色精美紗燈的建築,廊上還掛著燈籠與各色紗布,微風輕撫,紗布隨風舞動,美輪美奐。
此時天色尚早,青樓的姑娘們大都沉浸在夢鄉之中,花楹險之又險地保下一條命,被樓裏的下人安置在一座尚算精致的小院裏。
雲芽麵對一口一個雲兒,看似事事以她為主,實際每句話都像在懟她的男子的注視下套了件外衣就要出門。
“雲兒,記住人家的名字,小唯,唯一的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