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紅的土地,時不時會有一絲火苗從幹裂的地縫中彈出,兩道身影相顧無言的一前一後緩緩前行。
“糟……”
走在後麵的獼猴王將手裏的鋼棍輕輕觸碰著地麵,停下腳步低吟了一聲。
走在前方的牛魔王回過頭來,茫然的看著他。
“忘記一個人了,不過也無所謂,那種家夥不值得可憐,走吧……”
望見駐步看著自己的牛魔王,獼猴王搖了搖頭,抓起棍子踏步越過了牛魔王,走了一會兒卻發現自己對這裏並不是很熟悉,隻能停步繼續等牛魔王。
“看來,還是對你有點影響的。”
不緊不慢的追上自己的兄弟,牛魔王拍了拍獼猴王的肩膀。
能有什麼影響?獼猴王看著遠去的背影,撓了撓腮,腦海裏卻時不時的浮現出那黑裙女子的身影。
“瑪德!見了鬼了?”
抬手在麵前揮了揮,煩躁的獼猴王飛身追了上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火焰山火毒的緣故,獼猴王隻道自己來到這裏之後變得怪怪的。
……
破舊的茅草屋前,父子倆愁眉苦臉的盯著地上被打翻的魚簍:“爹?咋辦呐?”
青年率先開口,卻不知問的是那已經因為太陽暴曬臭掉的魚還是那裏屋沒了氣卻還未散發臭味的屍體。
老人沒理會兒子的詢問,皺著眉頭盯著臭魚看了許久,轉身走進了裏屋。
“幹啥呀老爹!?”
一溜煙的跟著老人進了屋,便看見老人開始將那床榻上人影身上的東西全都拆了下來。
“幹啥?把身上能賣錢的都扒下來,然後埋咯!!”
一巴掌抽在青年腦殼上,老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先前請郎中來看看這人,哪料到郎中來看了沒幾眼就吹胡子瞪眼說他父子倆尋他開心,臨了青年拎著一簍子海魚當做答謝,卻被紅了臉的郎中給打翻了一地。
“你這東西是傻得?看不見郎中那是下不來台階啊?你還給他拿魚報酬,白白浪費那些東西。”想到當時郎中麵紅耳赤惱羞成怒的樣子,老人抬手還要打,青年卻是學乖了,往老遠一跳:“我咋知道這家夥說沒心跳就沒了啊?他……啊————”
本來指著床榻上正欲破口大罵的青年突然臉色慘白,嗷的一聲嚇得老人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鬼嚎什麼!!!”
老人手裏抓著紫色甲胄,怒吼道。
“鬼……鬼啊——”
青年的兩腿間濕了一大片,手指哆哆嗦嗦的指著老人旁邊,看見自己兒子這副慫樣,老人似乎也是猜到了什麼一般,竟然也是麵頭大汗的蹲在原地不動了。
兩人盡管住在這偏僻的海域邊兒,但對外麵的事情也是知曉甚多,畢竟每每出海打了魚都要出去賣的,隻不過從那件事發生以來,他們父子倆就很少外出了,一直蜷縮在這小空間裏,自給自足。
“那是我的……”
就在老人不知道該不該回頭去看的時候,一隻冰涼的手突然搭在了前者肩膀上,立馬將人嚇得蹦了起來:“救命啊!!”
扔了手裏的東西,老人撒腿就往兒子那邊跑,而後者見自己老子嚇得屁滾尿流,也撒丫子往門外竄。
“臭小子,你等等老子啊!”
老人一見小的不管他這老的了?小暴脾氣噌的炸了,腳步蹲下,雙目一瞪,指著門外就是一嗓子。
可好,這一嗓子直接把床上的人和門外的人都震住了。
“咳咳……我不是鬼。”
怔了好一會兒,床上的人似乎搞清楚了狀況,捂著嘴咳嗽幾聲,有氣無力的說道。
老人回過身有些不確定的看著他,青年躲在門外伸著脖子盯著他。
見這倆人不信,床上的人隻能抬手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頓時,紅色的血跡滴落在地麵上,讓那父子倆鬆了一口氣:“還流血,是人是人。”
“這是哪裏?”見到二人鬆懈下來,床上之人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