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冰闌和陶誼在市集尋找著狄礁的蹤跡,忽見兩匹白馬絕塵而去,她倆揚手揮趕眼前的塵土,隻聞得陶誼驚呼:“石頭!”
“石頭?不可能啊!小誼,你會不會是認錯人了?”
陶誼十分肯定地道:“我不可能認錯的,臭石頭的樣子花成灰我都認得!”
安冰闌不再言語,四下一看,徑直走進一家賣馬的店鋪,牽過一匹馬,翻身而上,策馬而去。陶誼一驚,忙牽過另一匹馬,越上馬背,追去。店家眼見著兩位姑娘騎走了馬,卻還未付帳,大喊:“你們還沒有給錢呢!”
陶誼聽到店家的喊聲,從懷中掏出掏出一錠銀子,運內力於指上,以指之力將銀子射出,店家隻聽得“叱”的一聲,身旁的柱子上已經有了一個洞,而且洞中冒出屢屢青煙。銀子被深深地嵌入柱子。
陶誼趕上了安冰闌,道:“小姐,你要上哪去?”
安冰闌一笑,道:“你不是說要那石頭難堪嗎?我們就跟著他尋找下手的機會啊!對了,石頭旁邊的那個人是誰啊?”
陶誼搖頭道:“我不太清楚。不過,小姐,我們沒有向老爺和夫人請示就跑出來,恐有不妥!依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吧!”
安冰闌道:“出都出來了,幹嘛還回去啊?你放心,我爹娘那兒我自會擺平的!”
陶誼見安冰闌心意已決,便不再多說什麼了。
四人馬不停蹄的趕了一天的路,眼見天色已晚,便在一個小鎮上找了一家客棧休息。杜俊傑和狄礁要了些小菜吃將起來。安冰闌和陶誼則選了離杜俊傑稍遠的一張桌子坐下。
話分兩頭,安古劍眼見著天黑了下來,卻未見女兒歸來,甚是不安。派家丁四處尋找卻未有任何消息。其夫人餘氏道:“冰闌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會有事的!你不要太擔心了!”
“我怎麼能不擔心呢?冰闌這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她那個性,不出事才怪呢?以前出門還曉得打個招呼,現在可好,連去向都無從得知......”安古劍愁容隱現。
杜俊傑道:“我們何時能抵達籬陽?”
“明天天黑之前吧!少爺,老爺要你去籬陽做甚?”
杜俊傑輕聲道:“這裏說話不方便,我們回屋再說!”
狄礁嘀咕道:“什麼事情這麼神秘啊?”隨即尾隨杜俊傑進屋。杜俊傑關上了門,這才舒了一口氣。
狄礁更是好奇,道:“到底是什麼事?搞得這麼緊張!”
“爹要我去籬陽取回聖上的一封密函。”杜俊傑說得十分鄭重其事。
狄礁哈哈一笑:“就這事啊?有必要那麼緊張嗎?”
就在此時狄礁聞得門外有動靜,便閃身來到門後,快速打開了房門,隻看見一女子呆立在門口,那女子身著粗布白衫,雖不華貴但看上去落落大方,那身再平凡不過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卻顯得那麼美麗。狄礁有些看呆了。而那姑娘顯然被狄礁那突如其來的一下給嚇住了。
杜俊傑上前,深深一楫道:“不知姑娘有何事?”
那姑娘亦是道了個萬福,道:“奴家是這家店掌櫃的女兒,有兩位姑娘托奴家送些糕點給二位公子。”
“不知這二位姑娘現在在哪?”
那姑娘道:“那兩位姑娘說現在不便見兩位公子,望公子見諒!”
杜俊傑微微點頭,從姑娘手中接過盤子,道:“有勞姑娘費心了!”
那姑娘又道了一個萬福,緩步離去。
狄礁望著姑娘離去的背影,喃喃道:“好美啊!好有教養啊!”
杜俊傑看見狄礁這副癡迷的模樣,無奈地搖了搖頭。
狄礁過了好久才回過神來,道:“少爺,你說是誰那麼好心,送我們糕點吃啊?”
杜俊傑隻是搖頭,不答話。
狄礁從杜俊傑手中接過盆子,拿起裏麵的糕點就要往口中塞。杜俊傑一把抓住了狄礁的手,道:“你不覺得事有古怪嗎?我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怎麼會有人請我們吃東西呢?我看還是不吃為妙!”
狄礁聽罷,長歎一聲,道:“可剛才那姑娘不像是壞人啊!”
“壞人臉上都寫字嗎?我看你是被那姑娘迷住了!好了,防人之心不可無嘛。”見狄礁不語又道:“好了,好了,不要鬧了,回去睡覺啦,明天還要趕路呢!”
狄礁看著糕點,似乎還是很不舍,道:“那好吧,我去睡了,少爺,你早點休息!”
杜俊傑點頭示意他快回房。
次日清晨,狄礁拿著行李下樓,來到櫃台,對店掌櫃道:“結帳!”
掌櫃一翻帳本笑道:“一共是十兩銀子!”
狄礁聽了失聲道:“什麼?十兩?打劫啊?!”
“公子少安毋躁,您二位的費用的卻不多,但是你二位的朋友大吃大喝的,這錢可就多了!”
“什麼朋友?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帶朋友來了?”狄礁上前,一把抓住了掌櫃的衣襟,“你不要以為我們好欺負,隨便說個謊就要我們多付那麼多錢給你啊!”
掌櫃忙擺手道:“小的不敢說謊啊!小的說的可都是實話啊!”
杜俊傑道:“狄礁,算了,我們沒時間耽擱,走吧!我在外麵等你!”說著走向店外。
狄礁這才鬆開手,萬分不願地掏出了銀子,扔進了掌櫃的懷中,道:“若不是我家少爺寬宏大量,我一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隨即也向門外走去,後麵傳來了掌櫃的恭送聲。
看著杜,狄二人的馬匹跑向遠方,躲在店旁留守的安,陶二人迎頭趕上。
陶誼道:“小姐,我們已經讓他們請我們吃了一頓飯了,我們回去了好不好?”
安冰闌道:“我還沒玩夠呢!我可不要現在回去!”回頭看了陶誼一眼,見她的神情有點不對勁,“你怎麼了?平時一遇到出遠門,你都是最興奮的一個,可這次,你好象精神並不是很好哎!可以告訴我原因嗎?”
陶誼一愣,續而道:“我是怕老爺和夫人擔心啊,我們都出來一天一夜了!”
“沒事的,你別想太多了!”
就這樣四人順利的到達了籬陽府,杜俊傑心中暗想:“狄礁辦事過於魯莽,我還是親自請人通報好了!”主意一打定,對狄礁道:“你在這等我一下。”
狄礁雖不明白杜俊傑的用意,可也乖乖地在門口等著。
杜俊傑正欲與門口的侍衛交談,可正在此時門口衝出一個人影,險些將杜俊傑撞倒。隻聞得那人嚷道:“你眼睛長在頭頂啊?見到本小姐出門也不知道讓開啊?撞倒了本小姐你負得了責嗎?!”
杜俊傑這才仔細地打量了眼前的這個人,一身錦衣華服,眉目清秀,唇紅齒白,若不是聽到她的無理言語,著實很難想象她那麼的沒有教養。杜俊傑躬身道:“對不起,小生未看到小姐,多有得罪!”
那小姐亦是打量著麵前的這個書生。純白的緊身長衫,劍眉星目,人如玉樹。而且又是如此的彬彬有理。不禁心中一動。
正在此時,又有一人道:“你憑什麼罵我家少爺啊?”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狄礁,那小姐將視線移向了他,臉色突變,怒道:“本小姐想罵什麼人便罵什麼人!關你什麼事?我看你們兩個是存心來搗亂的!”
狄礁不甘示弱,道:“你這個人一點修養都沒有,我們懶得和你講話。還不快去叫個主事的人出來!”
杜俊傑道:“狄礁,不得無理,退下!”正想再向那小姐道歉,但聞那小姐喝道:“來人呢!把他們給我抓起來!”
家中家丁們聽了小姐的話,紛紛持兵器從府內走出,將杜,狄二人團團圍住。眼見著箭在弦上一觸即發,杜俊傑在心中直叫苦。狄礁將杜俊傑護在身後,道:“少爺,待會兒,我把他們纏住,你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