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享受這種待遇的僅限男生,女生老師壓根就沒興趣跟她們跳,指定了兩位同學帶她們跳舞,跳完就可以閃人。
而這兩位幸運的同學就是菊生與李才子。女生們從最開始的膽戰心驚到撿到寶的喜上眉梢,麵部表情變化速度真令人歎為觀止。
我既然是最後被老師喊進教室的,自然排在尾巴,我一邊從內分泌失調,看到老師跟人跳舞就想嘔吐,一路進化到麵部表情僵硬,站的腳也發麻,隻想趕快跳完走人。
該死的形體教室,連個凳子也沒有。旁邊隻有修煉的扶欄,總不能坐在扶欄上吧。也許,坐在扶欄上也可以吧。
我正在心裏琢磨,就聽人妖老師喊:“下一個,謝芙林!”
我一愣,論理不該輪到我啊。卻見菊生站在老師身邊,好像剛與老師談完話。
易小姐早已如願以償與“最佳男主角”跳完了,但是臉很臭。
本來嘛,明明是自己一個人令人豔羨的舞伴,卻成了公用的,臉不臭才怪。
我肚子裏暗自高興,還一臉沒事人地招呼:“菊生,你跳完了啊,跟那麼多美女跳舞很爽吧。”
於是易小姐的臉更臭了,我強忍住笑,麵部表情又扭曲了。
“哎呦這位同學,你別是有病吧。”人妖老師誇張地大喊,“我說你是不是得了麵部肌肉僵化症。”
我一臉鬱卒,心裏暗罵:“死人妖,你才得了僵化症呢,你簡直是活僵屍。”
肚裏雖腹誹,卻還是不得不跟人妖老師跳舞。
我抱著必死無疑的心僵硬地在人妖老師的帶領下艱難挪動。
於是聽見老師不停說,“喂,你踩哪兒呢?”
“哎呦,向左轉不是向右。”
“你手不要亂摸啦,人家害羞……”
“………………”
我簡直想跳起來暴打他一頓,但是鑒於李才子在場,我還是決定不要訴諸暴力,不然又得被他念到死。
我繼續假裝雙耳失聰雙腿僵硬地跳舞,雖然老師一直喊“注意節奏”,但收音機放的什麼音樂我真沒有聽清。
我感覺自己已然進入了深眠狀態,在老師的帶領下昏昏欲睡。我想我大概是普天下第一個跳舞跳到睡著的人吧。
驀然一隻手在我腰上一掐,我猛地一個激靈醒來,聽到音樂還未停止,頓時想哭著問這場酷刑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一個毛茸茸的腦袋湊過來,我嚇了一跳。
人妖老師貼在我耳邊說:“謝同學,做了個好夢啊。”
我想說,什麼好夢,夢裏也在跟你跳舞,太恐怖了。
一邊賠笑:“哈哈,做什麼夢啊,我不是一直跟老師在跳舞麼。”
我感覺那雙手又摸上了我的腰,頓時全身寒毛直豎。
我推開老師的手,他又扒上來。我又推,他又扒。
我氣不打一處來,“啪”一聲將他的手打落,吼道:“死人妖,本少爺的便宜你也敢占。”
於是全場肅靜,人妖老師麵部抽搐,嘴角拚命抖啊抖。
我知道已經挽回不了,也沒了興致陪他玩,甩手就走。
李才子追上來,沒有說話,跟著我走。
菊生突然在背後喊:“芙林等一下!”
我回頭,李才子定定看著我,眼中複雜莫名。
菊生站在人妖老師身旁,手搭在老師肩膀,似是安慰。老師的頭則半放在他肩上,肩膀抖啊抖,若不出我所料,應該在裝哭。我還看到易小姐麵部表情堪稱經典,半邊猙獰半邊扭曲,一雙纖纖玉手已經捏成了拳。
但我沒有給美女機會,直接一拳頭將變態老師打飛。
菊生慌了,“芙林你冷靜一點,他是老師。”
“TMD屁老師,菊生你不要求他。掛科怎麼了,退學老子也認了。我一定要把他打得連他媽都認不出來。”
我還要揮拳,變態老師已躲到菊生身後,明明牛高馬大還假裝小鳥依人地裝鵪鶉樣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