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我似乎失去了平時能言善道的能力,隻管一個勁傻笑。
“哎,你說你到底是在哪兒啊——還要不要回來,你準備在外麵混一輩子麼?”
我連忙說:“我馬上回來,你別著急。菊生沒跟你說我在哪兒麼?”
“不知道他在忙什麼,自顧自說了幾句你的情況就掛機了。我光急著找你了,也沒再問他。你現在能出門麼,等會我來接你。”
最後一句說的很急,我想他是醞釀了好久才說出“接我”這樣的話,似乎可以從臆想裏看見他的臉微微發紅的樣子。
“我在某某酒店。”我止住笑,告訴他我的位置。
他說“等我”,便匆匆掛斷電話。
一時間我猛然發現房間令人窒息的靜與空曠,竟讓我感覺很不習慣。
靜與空曠仿佛能不斷擴大,化成層層波浪將我包圍,我不禁在心裏默念易南快點到來。
突然電話又響,我以為是易南到了,一看卻是菊生。
我不知道現在該如何麵對他,可是也覺得那是夢,或是一個意外,於是坦然接起,用一顆平常心。
菊生的聲音還是與往常一樣,
“我推想你這時候該醒了,樓下的西餐廳還不錯,要是餓了就下去吃點東西或是讓他們送上來吧。吃飽了再回去,也免得讓別人更擔心。”
我說:“哦。等會易南就來接我了,回去再吃,我不喜歡外麵的食物。”
“外麵……”我似乎聽見菊生在那邊小小聲說。
“我和芊芊乘今天下午的飛機出國旅遊,可能要去挺長一段時間,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什麼?”我被震了一下,菊生從未安排如此緊迫的旅行。他會在旅行的前一個月告訴我計劃,然後細細打算像個老媽子。
“怎麼突然要走?去多久?”我神飄飄地說。
“大概一個月吧。我和她早就說好了,隻是忘了跟你說。昨天發生了那樣的事,我有點擔心你。”
“沒關係,我也不是小孩。再說了,真要出什麼事,易南會照顧我。”聽見他說忘記,我心裏說不出什麼滋味,一個勁地想罵人,可是又不可能罵他,我憑什麼?
“哦……”他沉默,“我要去機場了,到了聯係。”
我生硬地說“恩”,然後掛機。
正想坐下來生悶氣,門鈴就響了。易南在外麵大聲喊:“芙林,你在不在裏麵?”
我說你丟什麼人啊,不是告訴你這個房間了麼。
跟他一同進門的還有西餐廳服務生,推著餐桌。
我也沒指望能回去吃到他做的菜,但是想到剛才和菊生說的話,肚裏卻有些鬱悶。
易南傻乎乎地沒有發覺,隻顧招呼我吃飯,一個勁說:“餓死了,為了找你我連飯都忘了吃啦,現在真是餓死了。”
“你從什麼時候就沒吃飯啊?”聞言我還是有些心疼,氣便消了。
“昨晚吧。你真會折騰人,我要再找不到你非餓死不可。”
看著服務生在一旁偷笑的樣子我就痛苦了,真是人生何處不丟人。還是早點吃完飯閃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