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老臣絕無此意!”
“你沒有?可我怎麼覺著你不但有,還是大大的有呢。”荀彼岸添油加醋。
“皇上,不可聽這賤婢……”
“賤婢?”荀彼岸打斷重複。
夏侯伯慌的馬上改口:“不可聽她胡言亂語,老臣確實沒有越俎代庖之意,更沒有謀篡之心。”
“你說沒有就沒有?誰信啊?拿出證據來給我們瞧瞧呀?”
“老臣……老臣……”
“怎麼?拿不出證據?”
“丫頭!”
榻上的軒轅祁墨終於開了口:“不許再調皮了。”
短短幾個字,竟帶著無限寵溺。
荀彼岸撇撇嘴。
她還沒玩夠呢。
無趣!
軒轅祁墨嘴角抿笑的看了看她的悶氣的側顏,然後將視線轉到跪在地上,身體開始發抖的夏侯伯。
“右丞相,這丫頭就是喜歡捉弄人,她說的話,你不必在意,但她有句話說的也不無道理,你方才的聲音的確是大了些,震的朕耳朵疼。”
夏侯伯馬上道:“老臣以後定會注意。”
“嗯,起來吧。”
“謝皇上。”
夏侯伯站起身,側目狠瞪荀彼岸。
荀彼岸不懼他,得意的揚起頭。
夏侯伯氣的胡子都快炸毛了,幾次抽動雙唇,卻又不敢出聲,生怕自己又言語有失,被她挑出毛病。
荀彼岸在一旁真是得意的眉飛色舞,就差又蹦又跳載歌載舞了。
“皇上。”
書勿離趁夏侯伯的氣焰被壓住,拱手道:“增收賦稅絕不是良策,請您另擇它法。”
“皇上。”
夏侯伯雖剛剛受挫,卻還是急忙道:“鮮城百姓正處水深火熱之中,他們每時每刻都飽受煎熬,請您立即下旨,幫他們及早度過難關。”
榻上的軒轅祁墨沉默的沒有回應。
兩個大臣都拱手不收,隻等他的旨意。
忽然!
“丫頭。”
軒轅祁墨又叫著荀彼岸:“你有何看法?”
“啊?”
荀彼岸的嘴巴張的老大。
跟她有毛關係?
為什麼要問她看法?
“額……皇上,我就是一個弱女子,不懂政治上的事,還是你自己定奪吧。”
“無妨,朕準你可以隨意暢言。”
“不不不……我真沒什麼好說的。”
“那就隨便說說。”
“隨便說說?那就隨便吧,怎樣都好。”反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神樹……”
軒轅祁墨突然沒頭沒腦的說出這兩個字。
荀彼岸玩鬧的臉瞬間變的正兒八經,立即不苟言笑輕咳一聲:“咳,是這樣的,我覺得增收賦稅是一件大錯特錯的事,你們想,民乃國之本,你們把老百姓都惹毛了,那這個國家會變成什麼樣子?雖然你們可以用武力鎮壓,但是暴政的後下場永遠都是亡國,更何況你們隻是缺錢而已,賺錢的方法有很多,為什麼偏偏非要選擇榨取老百姓的血汗錢這種低級又粗暴的方式?為什麼不讓老百姓開開心心的,你爭我搶的把錢送到你們的國庫裏麵呢?”
“荒謬至極。”
夏侯伯嗤笑道:“百姓雖愚昧,但還不至於傻的把自己的血汗錢送給他人,何況你還用了開開心心,你爭我搶,這樣的兩個詞。小姑娘,夢話還是等夜裏睡著了再說吧。”
“怎麼?你不信?”荀彼岸反問。
夏侯伯搖頭:“老夫不信。”
“在下願聞其詳。”書勿離很認真的插嘴。
荀彼岸對他笑了一下,然後兩步走到夏侯伯的身前,故意仔細瞅了瞅他臉上的皺紋。
“右丞相,歲月在你的臉上留下了這麼多的痕跡,你一定很有見識,很有才華,很有學問,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國債’這兩個字?”
夏侯伯被她問的一怔,然後坦然道:“你是想以國家的名義讓皇上向百姓借債?”
“當然不是。”荀彼岸搖頭。
夏侯伯橫目一掃:“那是何意?”
“我是想讓百姓以利益和誠信的前提,把自己的錢心甘情願的存到國庫之內。”
“存?”夏侯伯對這個詞很是不解。
“沒錯。”荀彼岸的下巴得意的揚上天:“打著皇家的旗號開錢莊,利用皇上的誠信宣告天下,凡是存錢進皇家錢莊的百姓,隻要今年存上十文錢,明年就能拿回十五文,隻要今年存上一百兩銀子,明年就能拿回一百五十兩銀子,隻要今年存上一千兩金子,明年就能拿回一千五百兩金子……以此類推,不斷累積,永不封頂。你想想,這麼大的油水兒,這麼高的誠信,老百姓們還不開開心心的,你爭我搶的,把錢雙手送進皇上的國庫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