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祁墨突然停了下來。
不是因為她的話語,不是因為她的憎惡,而是因為她哽咽的聲音,和顫抖的身體。
看來,真是嚇到她了。
但他並沒有鬆手,而是再次輕輕的啄了一下她紅腫的雙唇,然後嘴角愉悅的勾起,柔聲道:“朕已經不生你的氣了。”
什麼?
你不生氣?
我還一肚子火呢!
這人是怎麼有臉說出這句話的?
荀彼岸憤怒的再次掙紮。
軒轅祁墨還是牢牢的抓著她,壓著她,嘴角保持著笑容:“怎麼?你生氣了?”
“放開我!”荀彼岸怒吼。
軒轅祁墨重新用雙手抓著她的雙手,將她的雙手放置在身體的左右兩側,然後五花大綁般的抱著她,在她耳旁側語:“是你先引誘朕的,這不能怪朕,朕隻是做出了一個男人應該有的反應。說起來這都要怪你,朕早已說過朕喜歡你,想娶你,想要你,想得到你,可你竟然調皮的用美人計來向朕投懷送抱,假若你是朕,你覺得你會把持得住嗎?”
荀彼岸不理他的巧言,繼續掙紮。
軒轅祁墨遊刃有餘的攏了攏她的身體,哄著:“好啦,別生氣了,朕這不是已經停手了。你要知道,男人身上的火一旦被點燃,若是沒有發泄出來,那可是相當難受的,現在朕的煎熬不比你少,況且是你惹朕生氣在先,現在咱們就算扯平了,好不好?嗯?”
又是這個‘嗯?’。
每次聽到他用那好聽的聲音又寵溺又溫柔又完全哄著的發出這個聲音的時候,她的心莫名的鬆軟。
她聽過人有戀聲癖,戀手癖,甚至戀腳癖,難道……她有戀嗯癖?
腦袋瞬間淩亂如暴風席卷。
猛吸一口氣:“軒轅祁墨,你最好快點放開我,我現在不想看到你,不想跟你說話,更不想跟你有任何接觸,如果真想我原諒你,不跟你生氣,你就立刻,馬上,現在就放開我——”
她的聲音震耳欲聾。
軒轅祁墨被震的微微蹙眉,但他知道這一鬆手,再想抓住她可就難了。
雖然他對自己的力量有自信,對自己的功夫也有自信,但若她雙槍在手,那他的自信可就大打折扣了,所以……
“不放!”他雙臂一用力:“朕會一直抱到你不生氣為止。”
“什麼?你……混蛋!”
荀彼岸瘋了一般的胡亂掙紮。
她本就體力驚人,一時半刻都消耗不盡,但軒轅祁墨的體力似乎是無止境的,不論她掙紮多久,他就能壓製她多久,還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
最後……
荀彼岸真的被他抱的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累了,困了,漸漸的,她想恢複一點體力再繼續掙紮的時候,竟然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軒轅祁墨看著她的睡臉,雙臂慢慢的鬆了力道。
……
紅鸞宮。
青菊對青蘭說了炎胤的情況。
青菊離開,青蘭回到房內,站在正在書桌前做畫的持珠身旁,輕聲:“公主,三皇子的傷勢已經穩定。”
持珠拿著毛筆,細細的畫每一筆,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荀彼岸竟然會救哥哥?
這是她沒有想到的。
不過這也不算壞事,假若兩人因此事結緣,對她來說有益無害。
青蘭見她不語,以為她還在生三皇子的氣,正琢磨著怎麼讓她消氣,然後好帶著她一起去看看三皇子,雙目卻不經意瞄到了她筆下的畫。
畫中是一男子,身材修長,白衣黑發。
纖細的筆尖剛好畫完男子的臉,看著那男子的臉,她不禁驚道:“世上真有如此俊美的男子?”
荀彼岸終於有了反應。
她慢慢看向青蘭驚豔的臉,然後放下筆:“我畫的是這男子少年時的模樣,畫風還不及他真容的三分。”她說著伸手拿過放在一旁的畫卷,慢慢的打開,鋪在另一旁:“這是容老先生的畫,是這男子三年前的模樣,容老曾看著自己的這幅畫哀歎,他窮極一生的本事,也隻能畫出這人美貌的七分。”
七分?
青蘭更為震驚。
容老是何許人?那可是天下公認最有學識,最善詩書畫作之人,他居然有這般的哀歎。
“公主,此人到底是誰?”
持珠輕笑:“苑國皇帝,軒轅祁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