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父找到洛佳,兩人對麵而坐,誰也沒說話。情之事強求不來。程父當然明白,所以什麼都沒說,隻是覺得這麼好的兒媳錯過了可惜。還有就是為程暄的悲傷心疼。愛情始終是兩個人的事,他到底是個局外人。
“去看看程暄吧。”
“嗯。”洛佳並不明白程父找她來所謂何事,出於對長輩的尊重,何況還是程暄的父親。她接到電話就放下了手頭的事放過來了。現在看程父現在的欲言又止,確實有事。但他開口就是讓自己看望程暄。是程暄出事了?這個想法一過,她心裏就緊了。
“他怎麼了?”洛佳壓著焦急,沒表現得明顯。程父是c城的黑老大,所以程暄才會從小就離開了家,放養在外麵,她不清楚這父子兩感情到底是深厚還是涼薄,還是不表明立場較好。
閱人無數的程父當然能聽出語氣裏的焦急,心裏算是歡愉了一點。這小妮子也不是完全沒意思,也算對得起程暄的一往情深吧。隻怪那小子自己作死。
程父沒說話,隻是遞過來一張紙條,上麵清楚地寫了地址。是家酒吧。
洛佳極少去酒吧,隻在阿美一再一再的要求陪同下去過一兩次,以至於她對現在震耳欲聾的音樂依然不適應,還有那些閃燈下扭動的身體她完全解讀不了大家為何會因此愉快。她並沒有多餘時間去觀察這裏的人事,在程家司機嘴裏她聽到程暄已經關人房裏酗酒三天,好不容易讓醫生救過來也沒回神,程父下令讓下人把家裏的酒都收幹淨了。程暄隻能跑出來喝,這一出來又是兩天沒回,期間程父親自來接過人,程暄完全不從。程父也算是沒辦法了,才叫了洛佳。
洛佳跟著司機一路到了程暄的包廂,燈光昏暗。音樂開得很大,遮蓋其它聲響。幾個女人軟弱無骨的靠在程暄身上,當事人倒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拿著瓶子仰頭喝酒,沒來得及吞咽的液體從嘴邊溢出來,滴在衣服上。如果不是洛佳親眼看到,她一定不相信這人就是程暄。程暄,在她記憶裏在任何進修都光亮的人,連太陽都不能與他爭光輝。現在頭發亂七八糟地搭在頭上,胡渣子一看就是至少一天沒刮過了。現在他一向明亮的眼神迷茫得沒有焦點。洛佳的第一反應是憤怒,對,憤怒,即使是曾經的形象,洛佳也不允許程暄毀掉,這證明自己那段苦澀的暗戀也是輝煌。她不承認眼前這個頹廢得不成形的人是程暄。洛佳大步走上去,一奪了程暄的酒瓶。程暄對這突出其然的對作沒有一點驚訝,這幾天他麵對的多了,父親的訓斥,陳叔的好言相勸,可是他一點都不想聽,一點都不想聽,他放棄一直以來的信念,接受程家,做著那些嗤之以鼻的事不就是為了洛佳麼,可是呢,洛佳是別人的了,她訂婚了。程暄懶懶地伸手過去想要拿茶幾上的另一瓶酒,一隻手用手抓住了他,隨即就是一耳光,力氣不是很大,但能感到抽耳光的人已經盡力了。程暄抬頭對上那又眼睛,午夜夢回一直縈繞在腦海裏的眼睛。被酒精支配的頭腦有了一絲清明。
是洛佳。
“出去,你們都出去。”程暄意識到現在的狀況,糟糕極了。之前在洛佳那就沒好印象,現在還是這個樣子,果然這麼多年都沒長進,他氣自己。
沙發裏的幾個女人,顯然是被嚇到了,一臉茫然,司機在一旁小聲附和了幾句“都出去”。清理完現場,他自己也退出去了。
包廂裏隻剩洛佳和程暄。
程暄,用手理了理自己的頭發,拉了拉衣衫,想保護自己的形象,可是過多涉取的酒精在這時候作祟讓他連這些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好。他站在洛佳麵前比她高了一個頭不止,小場地說“我沒有亂玩。”語氣委屈,又誠意。他希望洛佳相信,可事實不容樂觀。
洛佳看著這個,以前陽光得沒心沒肺,現在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男人,眼前這人就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臉可憐巴巴地想讓她原諒。看到他連最基本的動作都做不好,她心疼了。
洛佳走近了一點,幫他理了理頭發,拉了拉衣服。“沒事了,就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