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靈啊,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蟲子?蠍子,蜈蚣,有著油亮黑甲的不知名小蟲子等等,還有許多不明種類的蟲子紛紛洶湧而來。即便之前還互相殘食,此刻也都聽從巫師慕容的命令,不計前嫌的結伴而來。莫憶兒直覺頭皮發麻,眼見著這些蟲子如潮水一般朝著她和小絨球爬行而來。她強忍著心中的不適,不讓自己崩潰。
相信任何一個女人見到這些蟲子都會崩潰吧?其實不止是女人,即便是男人看到這蟲海洶湧而來,都會想要尖叫,想要逃離。
沒錯,莫憶兒的第一個反映就是逃離。即便是高大的大象都有可能會被成群的螞蟻給啃死,何況她隻不過是一個稍微有點能力的人類呢?難不成還比那皮膚厚實,身材高大的大象厲害不成?不過,首先她要確保能帶著小絨球一起逃出去,否則她寧可和小絨球一起死在這裏。也不要承受那種失去摯愛的痛苦。
“小絨球,我們快點逃出去吧……”莫憶兒後退幾步,來到已經掙紮著爬起來的小絨球身邊,急忙說著。然而,她看到此刻的小絨球眼中的憤怒和怨恨更甚。他滿目隻有那些蟲子和巫師慕容,眼裏根本看不到莫憶兒,耳朵也聽不到她所說的話。莫憶兒從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氣息所明了一點,那便是小絨球此刻視巫師慕容和這些蟲子為宿命的仇敵,即便他此刻很虛弱,也要做到不死不休的拚搏。
自從認識小絨球以來,莫憶兒從未見到過這樣的他。即便最開始的他不懂人類的情感,隻知道嗜殺,可他卻沒有這樣的仇恨。仇恨可以讓人蒙蔽雙眼,即便是自己陷入到生死絕地,也不肯逃出生天。莫憶兒急得出了一身冷汗,衝著小絨球大聲喊:“小絨球,我是莫憶兒啊!我們快逃,快逃吧!”
“哈哈哈……莫憶兒,你以為你們能逃得了嗎?而且,你的金獅似乎不想逃呢!他在這裏和這些可愛的小家夥在一起生活許久,怎麼舍得離開他們呢?”巫師慕容完全失去原本嗓音的嗓子發出難聽的聲音,笑聲陰森詭異,讓人聽了十分的不舒服。然而,這幾句話裏麵卻透露出一個大信息。
莫憶兒聞言雙眼充血,很聲確認:“巫師慕容,你是說你一直把金獅和這些蟲子關在一起?難道……”
“哈哈哈……就是你想的那樣!不過,這金獅也真是皮糙肉厚,就算是我所有的蟲子都附身而上,也沒能咬破他半點皮毛。唉!聽聞這金獅血可是大補之物,沒想到我卻得不到呢!真是可惜,太可惜了!”巫師慕容搖頭晃腦的說著,那惋惜之意並不做虛假。
莫憶兒氣得頭頂生煙,同時心底也有些慶幸。小絨球化作人形之後,那金色的鱗片鎧甲也無形的附著於他的皮膚之上,雖然不顯現出來,但是卻是頂尖的保護利器。當時她發瘋想要喝金獅血的時候,就曾經咬過他,豈料隻要他不肯,那皮膚就比石頭還要堅硬。任巫師慕容用再多的辦法,也不可能得到半滴金獅血的。可小絨球現在瘦弱成這般模樣,究竟是怎麼搞的呢?
“吼……”在莫憶兒生氣思慮的同時,小絨球發出困獸一樣的嘶吼,雖然還很虛弱,但比剛剛的吼叫夾雜了更多的怒氣和絕望,有著玉石俱焚的氣勢。莫憶兒不禁心底一驚,她和小絨球相處許久,雖然聽不懂那獅吼的真正意思,但是也多少能從聲音和氣息中感觸到那其中蘊藏的意思含義。小絨球此番似是要同歸於盡啊!不,不行,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送死。
再次拉弓射箭,目標巫師慕容,絕命七連發……
拉弓射箭,手中不停的動著,一支支鋒利的刺蟲刺兒射向巫師慕容,他依舊像一隻猴子一樣上竄下跳,一一躲過,然而最後一根箭並不如之前那六隻是對著巫師慕容的麵門,而是偏差了幾分。這是莫憶兒根據巫師慕容之前躲避的動作演算而來。巫師慕容在跳動的過程中,硬生生撞倒了這支箭上。然而,他反映太快,這箭也隻堪堪射到了他的肩膀之上。
但這足以讓垂老過去的巫師慕容氣得大叫:“哇啊啊!真是個惡毒的女人,竟然還能傷到我!”氣急的巫師慕容,口中咒語更快了幾個節拍,那本就行進快速的蟲海如飆風一般席卷而來。莫憶兒收回已經射光了箭的小弓,鞭子揮舞起來,甩在了已經距離他們不願的蟲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