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怎麼了?不是說好豁出去的嗎?我在怕、在擔心什麼?
收拾好情緒,我努力地朝小菊笑笑。可是,小菊卻抹著淚跑出了馬車。
一個人,聽著馬車行駛發出的軲轆聲,愈發顯得孤單。
是否,是否,我這一輩子都將是一個人?
終於在幾天後我們到達了吳國的國都——姑蘇。從馬車掀起一角,我看到了一個完全區別於越國的國都。這裏的百姓安居樂業,市井交錯,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看著吳國百姓人人臉上洋溢的微笑,再想想越國正在受苦的百姓,我恨透了戰爭,更恨透了那些王們!
我們在一家驛館暫時歇下,我吩咐完小菊閉門謝客,就獨自一人呆在了屋中。
後來就聽到外麵一直鬧哄哄的,隱隱地還有女子的哭聲,小菊不等我吩咐就去打聽了。等她回來,眼睛紅紅的,像是哭過。我關心地問:“今天怎麼了?哭過啦?”她點點頭,哽咽著說:“小姐,你不知道,那些和我們一起來的女孩子都被送給吳國的官員了!她們哭得好慘啊!你說,我們會不會也這樣啊?”
我暗暗地想,原來隊伍中那些美貌的女孩是這個用途,想必她們中的有些也如我一樣都是經過教導的吧?範蠡,文種你們真是深謀遠慮啊!
“小菊,既然選了這麼做,就應該要有這種準備!其實,相比她們,我們算是好的了,所以我們要知足!還有,小菊,好早之前我就想和你說,你這種性格不適合呆在宮中,你可真願意和我進宮?要知道,進宮容易,出宮可就難了!”我看著她語重心長地說。
“小姐,小菊說過,小菊要終身服侍小姐。既然和小姐到了這裏,決沒有丟下小姐獨自離去的道理!深宮中,小姐有個貼心人陪伴總比一個人暗自神傷強得多!”
“小菊······好吧,你就留下吧!”
如果知道以後會這樣,我是絕對不會留下小菊的。
第三日
在範蠡、文種奔走了三日後,終於從宮中傳來吳王今晚要宴見我們的消息。
那天,幾個仆婦出現在我屋裏。原來他們都是範蠡和文種請來給我梳妝打扮的,看來他們對今晚的宴會很上心啊!
經過幾位仆婦和小菊的細心打扮,鏡中的我穿著一套大紅色的羅裙,柔軟的絲綢泛著柔和的微光,那精心點綴著的珍珠恰似撒在荷花上晶瑩的露珠。絕美的彩繡完美地與它融為一體。一雙蜻蜓落花鞋,恰到好處地包裹著我的腳。
衣服的映襯下,我的臉頰上也帶著一絲醉人的緋紅。圓澄的眸子散發著柔美的光芒,淡粉色的唇瓣帶著幼嬰皮膚般的柔嫩,皮膚光滑白皙,絲綢般的長發柔順地垂落下來。
從懂事之後,我就知道自己很美,可是卻沒見過打扮後的自己。現在的我,簡直不敢相信那個天仙般的人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