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榮平郡主隨乳娘去正廳給父母請安。和平常一樣的,儀琴姑姑告訴榮平說,長公主和駙馬去了武場。榮平喊了句“這對男女”就提槍要去找人了。這時一個下人匆匆來報說榮安郡主感了風寒,榮平想起個事兒要和榮安講,沒來及把槍放下轉了個方向找妹妹。
當初太上皇兩個女兒全從了武,如今陳將軍家兩個郡主也全從了武。人人都感歎,怎麼皇家女兒現在都愛武了?可惜這對姐妹一個身體倍兒棒,一個胎裏有些不足。兩人也是孿生的,於是繼“柔順公主”之後又出來了個“平安郡主”。
榮平跑到妹妹的院子裏,看見妹妹的大丫鬟采蘭在門外,微微有些生氣,“采荷我家妹妹感了風寒,你不在屋裏伺候站門口發什麼呆。”
采荷聽了立即跪下回答:“郡主留了傲梅在屋裏,讓奴婢在門口侯著。”
這便不好責罰什麼了,妹妹一向喜歡老實聰明的傲梅,美麗沉穩的采荷雖然也是大丫鬟,終是排第二的,做姐姐的也不好說什麼。
“那你先去廚房給郡煮碗肉絲粥吧。木訥訥站在這裏什麼都不做,任誰見了都不喜。”
榮平隨口打發走采荷,走進自家妹妹的房間。
榮安的房間彌漫著一股消不去的藥味,榮平皺了一下眉頭,向內室走去,看見傲梅在給榮安郡主按摩腰。榮安去歲騎馬時墜了馬,腰從此落下了病,疼時要人按摩一下才好。
“腰又疼了?怎麼染上風寒了?好點了嗎?吃的什麼藥給我看看。”榮平居高臨下看著趴在床上的妹妹,打趣地:“都說久病成醫,我看,這全昌平的醫生都快沒你厲害了。”
榮安聽到姐姐聲音抬起頭,最後一句話把她逗笑了,捂著嘴巴笑道:“姐姐都說是久病成醫了,安兒自個兒的身體當然清楚什麼樣了,小病小病。”
榮平榮安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唯一差別就是看起來的感覺。這一張臉放在榮平身上就感覺到一股颯爽,放在榮安身上就帶有絲絲柔弱。
“估計是前些天與我比了槍之後流了汗被冷風吹了的緣故吧,你啊你,病哪會無緣無故地來?該!”榮平脫了鞋爬上榮安的床。
榮安的床即便是到了夏天依舊支著厚厚的擋光的帳子,榮平爬到床裏就感覺有些悶熱無光了。當即忍不住訓斥:“傲梅,你們這些丫鬟是怎麼做的!快六月了還支著過年的帳子!邊關貧寒要節儉也不是這麼節約的!”
還在按摩的傲梅連忙跪下,卻不說話。榮平見了更氣:“啞巴了嗎?不解釋一下?”
“是我覺得陽光刺眼才讓傲梅采荷不把帳子換掉的。姐姐別怪傲梅。”解釋的是榮安,榮安又偏頭對傲梅,“你出去和采荷站門口侯著吧。”
傲梅答一聲“諾”起身準備離開,榮平又高聲:“傲梅,你去廚房看看采荷的粥好了沒。”
傲梅走回來又“諾”了一聲。
榮安靠了個枕頭半坐,聽到傲梅關門的聲音,輕歎一口氣才對榮平:“姐姐有什麼事說吧。”
榮平一向獨來獨往,不喜歡丫鬟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