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亞是貝多芬的鋼琴學生,青年貝多芬在她身邊總會感到愉悅神往。首先是她的美麗動人,聰明又平易近人,這是平民出身的貝多芬在其他貴族小姐身上見不到的氣質。通過音樂,更使兩人心靈日趨接近。每周貝多芬要在瑪麗亞身邊指導兩小時,呼吸著她青春的氣息,看著她那纖細的玉指在琴鍵上移動,時而意在流水,時而走在高山……他心醉神迷,抑製不住內心的衝動,想與少女的靈魂合為一體。
那是一個兩人在花園散步的日子,綠蔭之下,長椅之上,懷著一顆火熱的心,貝多芬跪在了瑪麗亞的長裙下,激動使他不知說了些什麼求愛的話語。
事實上,懷春的少女瑪麗亞早已察覺到貝多芬灼人的目光,她也早已沉湎於這種無形的愛之溫存,但她無法超出等級門第的貴族偏見,她早已在心中築起了愛情的防波堤。
“我可憐的先生,您錯了……”瑪麗亞的話語把富於幻想的音樂家震醒,貝多芬終於明白他與貴族之間有著一道鴻溝,他離去了,懷著無言的恨和痛苦。他走向最適合他生存的地方,1792年,貝多芬離開故鄉來到了歐洲的音樂之都——奧地利的維也納。
生活的挫折,並不能改變貝多芬那顆高傲的心,他對年輕漂亮的女性,依然心馳神往。人們注意到,每當音樂家在街頭看到一個有魅力的女性時,他總愛掉過頭去用那玻璃球似的雙眼飽看一番,假如發現有人注意,音樂家便哈哈大笑或裝出怪樣。
1800年,對貝多芬來說,那是最為不幸的日子,他兩耳失聰,音樂家失去了翱翔音樂天地的翅膀。他獨自忍受著無比的悲痛,他甚至想到自殺,可是他不能割舍他真正的生命——音樂和愛情,不斷激勵自己創作。
貝多芬的相貌極為平常,而且耳聾,但他卻不能容忍醜陋,隻有美麗的女性才能為他所愛。因此,人們覺得他在愛情上是古怪的,情緒變幻無常,他的愛是一種理想的愛,他生活在夢的世界裏,慣於過獨身的生活,對情欲有超乎尋常的抗拒力。
然而,在1801年,貝多芬還是遇到了他第一次感到發瘋的熱戀,愛情的媒介也是音樂。一天,貝多芬在朋友家裏遇到了一位年輕女子,他為她的美貌而驚訝,談話之餘,貝多芬知道她是伯爵小姐尤莉亞。尤莉亞久仰音樂家的大名,她懇請大師教她演奏,被楚楚動人的少女所吸引,貝多芬屈尊就教。
隨著大師的悉心指點,尤莉亞的琴技突飛猛進,她憑自己的美貌和才華在維也納社交界引起轟動。尤莉亞也由感激老師的栽培變成了愛慕。在貝多芬冷漠矜持的表情背後,愛的激情也與日俱增。可是有一天,尤莉亞憂傷而絕望地告訴貝多芬,她的父母要她結婚,未婚夫是羅伯特·加侖堡伯爵。
“真可笑,什麼伯爵!加侖堡不過是個紈絝子弟,他沒有遺產,負債累累……”尤莉亞確實也不愛那個徒有伯爵虛銜的庸才,尤莉亞和貝多芬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兩人真正墜入了情網。
懷著純真深沉的愛,當時的貝多芬創作了著名的《月光奏鳴曲》,為了紀念他有生以來最幸運的日子,貝多芬把曲子獻給了尤莉亞。
貝多芬在給友人的信中說,“一位可愛而有魅力的姑娘……她愛我,我也愛她。”這是他耳聾兩年以來重新享受到的幸福時光,也是自己第一次有此感覺,結婚會帶來幸福。
貝多芬向尤莉亞求婚了,而她也心甘情願,但是她父親反對這門婚事,借口是貝多芬“沒有地位、財產,或說他在婚姻問題上是不能持久的”。迫於壓力,尤莉亞1803年與加侖堡伯爵結了婚,隨後就遷往那不勒斯。
貝多芬又一次成了腐朽門第觀念的犧牲品,麵對屈辱和慘重的打擊,貝多芬隻好說:“不幸,她不是我這門第中的人——此時此刻——我確實不能結婚——我還要勇敢地多加掙紮才行。”
這時,年僅32歲的貝多芬實在難以擺脫失戀的憂傷,他寫下了遺囑。最後,還是音樂又一次把他從危機中解救出來。在他感到死亡臨近,突然在自相矛盾中又發現生命的召喚,他的體力智力一下驚醒,青春的靈感有如火山噴發,貝多芬邁入了他一生中裏程碑式的創作時期。
歡樂和洋溢生命力的《第二交響樂》隨之誕生,評論家認為貝多芬的意境冥想高不可及,深不可測,這種冥想遊離於他的肉體和精神之外。之後,他接二連三地推出精心構築的代表作,如《d小調鋼琴奏鳴曲》、《c小調小提琴奏鳴曲》,風格獨特新穎,尤其是《英雄交響曲》,作曲家以一種雄偉的氣勢,無比奔放的激情一直在把人們引向未來。《英雄》完成於1804年春,它被譽為19世紀第一部最偉大的交響曲。隨著貝多芬的作品在整個歐洲普遍上演,他的聲譽從聖彼得堡傳到巴黎和倫敦等地,所以評論界稱他是於1792年進入維也納的,可是在1804年,已被認為是偉大的三位一體的成員,即海頓、莫紮特與貝多芬。
與此同時,被埋葬了的愛情也得到複蘇。貝多芬的成名,使他更是成了上流社會必不可少的點綴。他周旋於王室與貴族之間,崇拜者不離左右,音樂家也極力從中尋找激勵自己的因素。人們認為當時的上流婦女中有不少與之神交的情人,遺憾的是,由於考慮等級不同的關係,貝多芬所結識的情人,都不能公開宣布兩者之間有愛情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