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置身紅塵在傷情失落中幾度沉浮(1 / 3)

隻是因為你離我很近

我才有了愛的心境

年輕讓我做錯事

年輕也讓我有勇氣離開

——老歌的歌詞

白天,有時候我到街頭、公園等地找地方休息、看書,不一會兒,不等我坐定,就有一些淫邪的男人來纏繞和騷擾我。

夜晚,國營旅社、賓館都要工作證、身份證,而我的這些證件早已被人偷去了。加上這些地方房價很高,我住不起。住私人旅館,極不安全,時刻提心吊膽怕遭人暗算。

我隻好花錢坐公共汽車、電車,從起點上車,找個座位,迷迷蒙蒙地坐到終點,而後又從終點昏昏欲睡地坐到起點,才略有些安全感。

就這樣,我白天害怕夜晚,夜晚擔心白天。日日夜夜,我在這種昏昏沉沉的夾縫心境中疲憊不堪地殘喘著麻木的靈與肉。

我成天求職、無所事事的在街頭浪蕩了一個星期,身心俱殘,生活漫無目的。

我日夜削瘦,更重要的是,我現在窮得隻剩下幹枯麻木的靈肉和自己的名字了。

我想,我應該以自己是一些報刊的特約記者的身份,深入到一些娛樂行業,臥底采訪一些女人悲歡離合的故事,賺一些稿費作生活來源。

我來到市郊,公路兩邊很少有商場、工廠,全是一些賓館飯店、酒樓旅社、娛樂城、歌舞廳、夜總會、卡拉OK廳、迪廳、桑拿按摩室、足療室、錄像放映廳、電子遊戲室、發廊、酒吧、咖啡廳……

“心動不如馬上行動”、“人生得意須盡歡,莫讓帝夢終成空”、“24小時上門服務,如有心事包你解樂”、“…………”

這一帶不少門前有靚女迷人的照片,寫有挑逗、刺激人心的色情招嫖卡片,被一些青春女孩發給來來往往的行人。這些燈紅酒綠吃喝玩樂的地方,連我這麼堅貞自潔的女人就有點擋不住各種誘惑,便何況那些正在成長的青少年呢。

我好奇地走進一家霓虹燈閃爍門樓雍容華貴的歌舞廳。

大廳旋轉的燈光暗淡,奇怪的竟沒有男人跳舞,二十多個紅唇長發、性感妖豔的裸露女子,坐在四周的沙發上與前來談“生意業務”的男人們在打情罵俏,陰暗的角落裏,有人在寬衣解帶……

媽咪笑盈盈地走上來,問我是否新來的,是否今夜就“上台”。

我默默地點了點頭。

媽咪帶我走進裏間作了一些簡單的詢問後,就拿本子讓我登記。

我隨手拿起一本登記薄,翻開一看,裏麵全是“小姐”的通訊錄、每天收支的流水賬,每天接到的客人電話、住址、收費情況、生熟客等等。每個“小姐”後麵有接客記錄:半個“勾”,表示“小姐”收費100元;一個“勾”,表示150元;3個“勾”,表示被包夜450元……

日記本中顯示,周末“業務”較多,最多時一個“小姐”每天要“出台”十多次。

媽咪介紹,在她們這裏“做事”絕對安全,四角都有燈,並且有“燈光語言”。保安、主管、媽咪眼睛都很尖,全認識當地派出所警察,一旦有他們的身影,樓下大門口保安就會拉亮暗道中的紅燈,走了就拉亮綠燈,熄燈表明非常安全。

歌舞廳的“小姐”大多時候坐在一間橘色迷朦的屋子裏,有需要的客人,就過來一溜溜地挑選,看中了的,就被點走。男人們所付的費用,有一半是給媽咪的,如果男人有額外的服務,則要另付費用。

我知道,我置身這些女子當中,算得上很漂亮,但我的年齡略為偏大了一點。我身邊的阿蕾,每次都將自己塗抹得很“另類”:頭發紅白相間,嘴唇泛藍,乳峰高聳,肉色透明的裙子緊身束腹,非常性感撩人。她總是討好地衝著那些帶著動物般眼光的男人媚笑,常常被男人挑剔的眼光略過,因為她算不上很漂亮。

阿蕾在我麵前炫耀,她為了多掙錢,她早就開始了特殊服務。即使後來男人沒有給她多少錢,她也提供那種服務,因為性已經成了她的一種習慣,就像睡覺吃飯一樣,是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阿蕾有了錢,也有了一些應付男人的經驗之後,她開始尋求一種較為固定的方式——找人包她。這並非人們通常所說的“二奶”。她所謂的固定,有可能是一兩個月,也可能是半年、一年,這要視男人對她的興趣或她從男人那兒得到的好處而定。這些男人基本上是她的客人,或者客人的朋友。他們知道她的來曆,大多不跟她認真。內心裏,她也看不起許多男人,包括用錢交換她肉體的男人。她比任何人都鄙視男人,尤其當男人在女人麵前現出獸性的時候。但她有時卻不由自主地動起了真情。動真情的時候,她就自己嘲笑自己。

阿蕾告訴我,她原本在陝西省城中專畢業後,回到老家米脂一家公司當文秘,寫得一手漂亮的鋼筆字,還在報紙上發表了幾篇文章,被同事喻為“才女”。但工作不到一年便嫌工資太低,隨姐妹們一起南下來到深圳,她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工作,但見那些三陪女郎陪男人喝兩杯酒、跳幾曲舞,花費一兩個小時所得的小費竟是她一個月甚至是她半年的工資。她心裏開始不平衡了,一樣的年華,一樣的性別,這些三陪女還不及她漂亮嫵媚,卻能輕而易舉地掙得這麼多錢。她逐漸被“錢不是萬能的,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金玉良言”所蠱惑。

相當長一段時間,阿蕾在人生與金錢的道路上徘徊、掂量、選擇,後來經不住姐妹們的誘導,她便在歌舞廳做起了三陪女。

阿蕾說,三陪女每個人都有一部辛酸史,幾乎所有三陪女都喜歡唱《舞女》這首歌,跳《舞女》這首曲,“流著眼淚也要對人笑嘻嘻”的《舞女》歌曲,形象地反應了三陪女內心的苦澀。

阿蕾說,在這裏做三陪小姐掙錢還真不容易,猶如老鼠給貓子當“三陪”,除了整天提心吊膽防警察抓、防嗎咪算計、防老板欺淩外,還得時刻提防那些有權有錢而又花心無情的男人們的陷害,因為有三陪女為了錢,把命都搭上了。還有,當地的一些女人們,有時見了她們,就不斷高喊:“趕走外來妹,還我好丈夫!”如同解放前婦女們上街遊行似的,成天想趕走她們、騷擾她們。

阿蕾在歌舞廳時間長了,她感到隱隱約約害怕,她早就厭惡了性感的衣著和濃濃的口紅,厭惡行屍走肉與醉生夢死的生活。不過她厭惡歸厭惡,為了從男人身上撈取更多的錢,她不得不噙著笑容應付那些有錢的男人,供他們玩樂……

“我這種生活,你並不要大驚小怪,男人女人都是人,都有七情六欲,隻不過,我比別的女人有更多接近有錢男人的機會而已。”阿蕾看著我迷離地眨著不解的雙眼,她笑著對我說,“你好奇心那麼強,為什麼不去GU島上去尋找那些花錢買笑的男人聊聊呢,那裏會有趣得多——買笑的男人遠比賣笑的女人多。”

我呆在阿蕾身邊,默不作聲。我想,有機會,我一定去GU島窺探那些花錢買笑男人的內心世界。

我懷著強烈的好奇心,幾經周折,將自己打扮成一個活脫脫的娼妓,來到大亞灣茫茫大海中的一座孤島——GU島。

GU島上的麵積隻有幾平方公裏,原來隻有作海水養殖的幾排破舊的房子。一年前被人開發成度假村後,這裏就成為了“風水寶地”。

我忐忑不安地走進正門大廳,一位濃妝豔抹的“媽咪”迎上前來,將我帶到玻璃屋前。

透過玻璃,隻見一個約60平方米的大廳,放著幾排錯落有致的長凳,坐滿了嬌豔性感的妙齡靚女。他們一個個塗脂抹粉、裝扮裸露、嫵媚煽情,坐在那裏,或調笑、或沉默、或勾魂攝魄挑逗性地望著玻璃門外來來往往的男人。她們每個人的胸前都別著一塊或紅或白的標有號碼的牌子。

媽咪說這樣便於嚴格管理。這些小姐被分成A、B、C、D、E……若幹小組,每個小組若幹名小姐由一名“媽咪”掌管,小姐一律實行編號、掛牌服務。“紅牌小姐”表示不方便“出台”(不便帶出海島),“白牌小姐”表示可以“出台”(可以帶出海島)。小姐不掛牌不能上班,目的是便於客人挑選。

“媽咪”將我和新來的三名女子帶到“培訓部”進行“職業技術”和“職業道德”培訓,先讓我們學跳裸體舞、還讓我們學泰國同類行業的一些表演。為了讓我們跳好脫衣舞,培訓部主任專門將我們封閉訓練:“電視教學”觀摩黃片、職業脫衣舞女現場培訓、實地教學傳授如何修飾打扮如何賣弄風騷如何“優質服務”勾引男人博得男人歡心的方法和技巧。

一周後,我漸漸得知:這裏被迫賣淫的小姐中,年齡最小的才隻16歲,最大的也不過24歲。一年前,老板從四川、湖南、陝西、新疆、遼寧等地,以“招工”為名,誘騙了一批年輕漂亮的女孩前來“工作”,由打手們和媽咪們直接控製著她們,沒收了她們的證件,監視著她們的一言一行,讓她們在島上陪泳、陪浴、陪夜……供那些有權勢、有金錢的男人們淫樂,這樣老板既能賺大錢,又拉起大旗作虎皮,廣結關係網保護自己。

來島上嫖娼的人大多是大款、老板、董事長、經理,也有一些機關的官員、要員。因此,度假村開業一年多來生意日益紅火,被稱為“最安全的尋芳島”,遠近聞名,“生意”繁忙時,竟有100多名小姐提供“日夜服務”。

公司實行統一管理,統一配發避孕套、BB油、和小費單。

公司實行統一定價,每次小姐“出台”價錢不得超過1000元,最低800元,限價是為了公司的“聲譽”與“檔次”,使小姐們覺得自己“身價”非凡。

後來我還得知,來此處消費的多半是熟客,一般采用“簽單”或“月票”的方式月底統一結帳。

一天深夜,白金漢宮包房發生了打鬥,我小心翼翼地趕過去看熱鬧,原來是一位年輕的李姓大老板,醉醺醺的帶著一幫兄弟來尋樂。

李老板一進包房,就點名要他前天在此認識的湖南甜妹子阿湘作陪。不料阿湘此時已經正在陪伴別的男人。

李老板一聽破口大罵,他邊罵邊闖進阿湘所在的包房,隻見阿湘幾乎是裸著身子正在與一個男人擁抱親吻著。

他看都沒有看一眼那個男人,衝上前去就是一巴掌摑在那個男人的臉上。

對方立即狠狠的回敬了他一掌。

狂怒中的李老板一邊罵著:“我操你媽的臭……”一邊抄起衣架向對方砸去。

他的兩個兄弟也隨後衝進來準備助戰,不料定睛看清了對方後,一把攔住他說:“李哥,他是你爸爸,別打了!”。

李老板愣了一會兒,睜大醉眼一看,果真是老子怒氣衝天地站在他麵前,他氣恨未消地讓兄弟們點了幾個小姐帶出島去逍遙……

我已經在島上10天了,我隻陪了3個男人聊聊天,沒有掙得什麼錢。

“媽咪”一再警告我,再這樣接不到客人,不能白養著我,要將我轉賣到陸地一家娛樂城。

我真有點提心吊膽了。

晚上,一位鐵嶺老板點了我的號,要將我包夜。

我陪他在一間包房坐了一會兒,他就提出要我去他的房間上床。

我以我的月經來了不方便為由,婉言拒絕說,我隻能陪你跳舞唱歌。

他有點了火了,讓媽咪換人。

媽咪讓隻有19歲漂亮高挑的星兒頂替我上台。

當星兒滿心歡喜笑眯眯地走進包房,向那個男人款款走去時,她定睛一看,不料這個男人竟然是她自己的父親。

星兒嚇得轉身就跑。

沒想到父親還是認出了她。

父女倆在這種地方相遇,彼此尷尬至極。

星兒去年高考落榜後,拒絕了大款父親的安排,隻身一人來深圳闖蕩,不久就告訴家人,稱自己在深圳已經找到了一份稱心如意的“工作”。家人也因女兒能自立感到自豪。誰知女兒的稱心“工作”竟然是“三陪女”。

星兒被她的父親連夜花錢“贖”走了。

星兒往後的命運會是咋樣呢?

我隱隱約約思忖了好幾天。

主管和媽咪都向我發火了,似乎都是我惹的禍,假如我當夜順從了星兒的父親,不就彼此都安然無事了嗎!

我很想逃走,但要想從這裏逃走,除非長了翅膀。因為島上離海岸幾十公裏,且隻有一條被打手們控製得很嚴很死的唯一通道和三艘專門接送嫖客的遊船。

我急得躲在廁所裏哭了一陣後,偶爾抬眼望見天花板裏,赫然看見冷氣槽的出風口竟有一處亮點在閃光,不禁大吃一驚,我冒險順著門板爬上去將風口閘拆下來看個究竟,果然裏麵藏著一個微型鏡頭的偷拍攝錄器。

我氣憤至極。當我趕到一樓保安部輕輕推開窗戶往裏麵瞧時,隻見幾個保安員躺在沙發上,對著幾十台電視屏幕觀看和監控著整個島上所有角落的畫麵,包括男女談情、作愛、收費……看得我心驚肉跳!

我趕快逃離了保安部,我怕一旦被打手們發現了我的可疑行跡,我將會不死,也要被打成半條命。前兩天,已經有一個不願接客的江西少女,聽說被打斷了一條腿,還關在地下室裏。

聽一位顧客說,前不久,一個地方的芬蘭浴館發生火災,燒死了8名小姐。

我聽得膽顫心寒,因為這裏沒有什麼防火設施和消防器材,一旦這裏麵起火,我們所有人隻有死路一條。

我絕對不能暴露我是來隱身采訪的記者身份,否則,我是不可能活著出去的。

為了早日逃出淫窟,我隻得用自殘的方式,將自己的胸部、背部、腹部以致全身擰得青一塊紫一塊,將嘴唇與口腔咬爛成潰瘍,流血不止,而後一再央求主宰著我的金“媽咪”,我說:三個月前我被查出感染有艾滋病病毒(HIV),我現在急需去複查,不然我會傳染給別人的。

金“媽咪”看了我“艾滋病”的症狀後,她嚇得後退了幾步,愣愣地看著日益削瘦的我,罵道:“我早就猜測出你是個有重病的女人,你寫一個辭職申請,我報上去等待審批。”

我故意將辭職申請的字寫得歪歪扭扭的,錯別字連篇,我不能讓他們看出我是一個有文化水平的女人,而且我一再感謝說,這裏生活、工作都令我十分愉快,我要感激島上所有人對我的關愛……

三天後,我被當作“艾滋病人”特許離島,但要要求我必須嚴守秘密,否則後果自負。

逃脫了GU島,我仍驚魂未定,一直似乎還置身在噩夢般的GU島淫窟之中。

三天後,待我的心情稍微平靜一點了,我將島上的親身經曆寫成了紀實特稿,分別寄給新聞媒體和政法機關,請求盡快解救仍在受害的姐妹們。

一周後,我的文章一見報,便在社會上引起了強烈震憾。

公安機關迅速搗毀了GU島上的淫窟,100多名女子被解救了出來,同時抓獲了涉案人員和嫖客近百人。

從報紙上獲悉,劉德華近日來深圳開個人演唱會。

劉德華一向是我欣賞的香港男歌星,為了調整我的心態,讓我盡快有個好心情,我用稿費買了一張票。

演唱會上,一流的舞台設計、高品質的音響、最重要的還是華仔火熱傾情的演出。

當華仔唱著一首火力四射的《心藍》出場時,全場萬人高歌,一片沸騰,跟著華仔的一聲:“大家跟我一起唱!”台上台下第一次交融為一體。

鮮花、照片、和掌聲、尖叫聲,一齊獻給了舞台。

不一會兒,柔和的玫瑰射燈閃耀著,華仔的一首《我心隻有你》散發著淡淡的溫柔,沐浴著秋風中如醉如癡的全場觀眾。

華仔不愧是一位煽情高手,每一首歌過後都不失時機地“拉攏”觀眾,台下總是報以熱烈的掌聲和呼喚聲。

不過最令觀眾心動的還是一首首懷舊情歌,從《最愛你的人是我》、《月亮代表我的心》、《每次醒來》到《忘情水》,因為歌迷們太熟悉太喜愛了,所以全場萬人一齊大合唱,霎時間全場的嘈雜聲停止了,音響變得似乎不再重要了,因為所有的觀眾都在用心歌唱,心靈深處的愛戀正在怦然躍動……

接下來,華仔演唱著《中國人》、《當我遇上你》、《玩火》、《來生緣》、《你是我的女人》……

華仔邊歌邊舞,風情萬種而又打扮得性感迷人,和女舞伴興奮地跳著貼身熱舞,一會兒拉丁舞、探戈,一會兒華爾滋、國標舞,讓在場的女歌迷們好不嫉妒,但女歌迷們的激情仍在燃燒,更是報以長久的掌聲和情不自禁一次又一次的尖叫聲……

直到他一次次謝幕,歌迷們仍不願意離開,他不得不重新登場,加唱了《天意》、《男人哭吧不是罪》、《愛你一萬年》等十首歌,歌迷們才在一片“劉德華我愛你——”的高聲呼喊聲中戀戀而去。

我的心情隨著劉德華的激揚歌聲而一天天好起來。

我見一家報紙上刊登某演藝中心招騁編導,我報名了。

麵試後,我被試用一個月。

我開始嚐試著按照港台演藝廳的模式,編導一些滑稽的節目和插渾打科的串詞。

老板是個沒有多少文化的潮洲人,見我長得漂亮,還有點才情,總算將我正式錄用了。

演藝中心的節目有歌舞、雜耍、相聲、小品……這些節目如果太正統了,不會有多少人看;如果太黃色下流了,又擔心文化主管部門來查封。

所以我編導的節目隻有在正統與黃色之間打擦邊球,引人入勝,不斷翻新地招徠顧客。

主打歌手長得特像劉德華,所以他盡情地模仿劉德華的演唱風格,能吸引一些劉德華的女歌迷們;而女歌手阿靜則長得小巧玲瓏,清純甜潤,酷似楊鈺瑩,所以她的歌也大多是學唱楊鈺瑩的演技。

我與阿靜熟悉了以後,她對我十分信任,與我無話不談。

阿靜對待愛情是:愛不需要理由、不要錯過愛、不愛了就分手。

阿靜解釋說:對於年輕女孩來說,愛不需要解釋,隻需要刹那間觸電般怦然心動的感覺。一個人的生命如此短暫,如果還要像父母那樣用冗長的時間去慢慢了解慢慢培養愛情,等到彼此覺得不適合愛時,早已風霜滿麵了。阿靜說,E時代的感情,愛或者不愛,隻是一個字的事情,幹脆利索。愛的最終目的是婚姻,而事實上,很多感情是沒有結果的,因此年輕女人應該更加享受愛的甜蜜過程:深知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稍縱即逝,所以要更加珍惜在一起的日子,明知沒有結果,也不能錯過一段美妙的情緣。阿靜說,好花不常開,好景不常在,與自己喜歡的男人在一起,不在乎天長地久,隻求曾經擁有。相愛了就在一起,不相愛了當即就分開,即使有時有黯然神傷有過濕漉漉的痛苦回憶,也隻會在無人的角落裏獨自承受,而不應把傷口進行無限巡回地想起。

演藝廳和周圍一些娛樂場所,像阿靜這樣孤身在外闖蕩的新潮靚麗女孩很多。這些新潮女孩對待愛情,順其自然,敢愛敢恨,離合分明,是我們這些走過愛情婚姻的女人所難以做到的。

在演藝廳和周圍的娛樂場所裏,不管是做歌手或者做小姐,她們都是這種場合的主流人群,是燈紅酒綠、紙醉金迷場所中的一道鮮亮的“景致”。她們為了多掙錢而放棄自尊乃至自甘墮落,她們外表的靚麗與內心的鬱悶一直相伴相隨著,因為她們一直是在社會邊緣中飄零,大多沒有多少文化,也沒有什麼技能,僅能夠憑年輕漂亮的資本生存。

她們當中有的一開始並不是做小姐,而大多數幹過服務員、迎賓小姐或別的什麼正當職業。因為她們耳聞目染了年輕漂亮就是本錢,或被某種誘惑主動地亦或被動地拽到這條路上,習慣了用青春致富之後,便再也沒有了什麼顧及了,因為她們比同齡、同出身的人掙的錢多,盡管她們付出的成本有時很大,隨著年齡增大越做越不行,工作沒有任何保障,她們很再難做下去了,但金錢是衡量她們心理的唯一標準,因此,她們隻有不惜手段拚命地撈錢。

娛樂行業具有很大的腐蝕性,生活的惰性最容易從這些女孩身上找到滋生的土壤,她們不勞而獲,喪失了吃苦耐勞的精神,心靈空虛,時間長了,她們看到的都是社會的陰暗麵,沒有了是非判斷能力,誤以為自己的生活是主流社會生活,金錢是她們衡量自己價值的惟一標準。有的人為了錢,自甘墮落。有的人在心靈深處也想到回到主流社會中來,但一時卻難以做到,就像關在籠子裏太久的鳥一樣,把它們放出來也不會正常地飛翔了。因為她們已經喪失了正常鳥兒的那種自由飛翔的能力。但是她們更能同情弱者,這是弱勢人群相互之間自然的憐憫和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