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來,麵對我的是空蕩蕩的房間。枕頭邊空無一人,仿佛昨晚的溫柔呢喃隻是假象。
伸手摸了摸旁邊冰冷的枕頭,我最終還是歎了口氣。
掀開被子準備起床,傭人雙雙捧著毛巾和精美的禮盒恭敬的走進來。禮盒裏放著的,赫然是一顆紅色的玫瑰鑽戒,比起原來那顆尾戒要璀璨得多。
我淡淡的掃了一眼,其實我對這些都沒有興趣,戴在手指上冷冰冰的,終究是死物。
“司總什麼時候走的?”我接過傭人遞過來的熱毛巾,仔仔細細地擦拭著臉龐,一邊詢問她。
“少爺七點的時候離開的,說是公司有事情要處理,吩咐我們不要吵醒蘇小姐。”
“好了,我知道了,下去吧。”我把毛巾遞回到傭人手上,揮揮手示意她們退下,嘴角還是不自覺上揚了一個弧度,他終究是在意我的,細枝末節也要照顧到。
又想起了什麼,我開口叫住她們:“對了,早餐送到我房間來吧,我病沒好,不想出去。”
“是,蘇小姐。”傭人畢恭畢敬的回應之後慢慢的退下,輕輕的關上房門。
我轉頭一倒,趴在被子上,頭埋進枕頭裏,嗅著上麵殘留的司少臻的味道,心裏愉悅起來。
早餐沒有了他的陪同,一個人果然索然無味。現在我病沒好,礙於施凝珊的緣故,又不能到處亂跑,以免太招搖,日子過的十分無聊。
經過這件事之後,司少臻為了實現對我的承諾,保證我的安全,專門給我配了兩名保鏢,形影不離的跟在我身邊。
他對我這樣細心,無微不至,我心裏是開心的,之前說的要離開之類的話,再也提不出來,或許是他知道我的弱點,故意這樣示好,好讓我舍不得離開吧。
司少臻不是那樣把心思用在感情上的人,可我還是願意這樣想,其實是好給自己一個借口,一個不離開他的借口。
我對他是這樣既卑微又小心翼翼,想逃又舍不得,想留下又說服不了自己接受他不愛我的現實。
司少臻的溫柔恰好補住了這個缺口,天平一下子傾向於留下。
沉浸在甜蜜裏不可自拔的我,大概真如島上的長老所說的,至真至愛,多難多災。
隻不過,至真至愛,是我對他,是蘇念白對司少臻的一廂情願,不可自拔。
就在我腦子裏亂七八糟地胡想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是司少臻發來的短信。
還記得司少臻把手機給我的時候,霸道的把他設成來電提醒,他的消息或者電話都是跟別人不同的音樂,還惡狠狠的威脅我不許換,導致這個鈴聲一直沿用至今。
我點開鎖屏上司少臻那張帥氣迷人的臉,快速的解鎖,看著司少臻發來的消息,盯著手機不自覺地微笑起來。
手機上的消息顯示:戒指收到了嗎?紅色很配你。晚上不用等我吃晚飯,公司很多事要處理,我會晚點兒回來。
我伸出手指怔怔地看著那顆被我戴在小拇指上的紅色玫瑰戒指,伸出手輕輕的撫弄,繁複的花紋足以顯示主人挑選它時的用心。
不用等他吃飯?意思是晚上他要回來?心裏一陣甜蜜,但是想想施凝珊,他真的不用陪施凝珊嗎?
快速的在鍵盤上敲出心裏的疑惑,點擊發送,後台不一會兒響起聲音顯示發送成功。
他會回什麼?
我問的是不是太直接了?
我是不是回的太快了?
他會不會不回我啊?
坐立不安的等了一會兒,心裏早已經百轉千回的模擬了一萬種可能,想找點兒事情做來分神也不能。
消息發出去半天他怎麼還不回我?難道是沒看見?或者…不想理我了嗎?
司少臻現在在幹嗎?拿著簽字筆坐在堆積如山的文件前還是跟公司的董事會激烈的商討公司的事情呢?
猶豫再三,內心的焦灼還是逼得我一個衝動,電話撥過去了。
“嘟—嘟—嘟—”電話裏頭每一聲響心就跳一下,天呐,我怎麼想的,一個衝動竟然撥過去了!
響了十幾聲就在我慶幸沒人接準備掛掉的時候,電話突然接起來,裏麵傳來他溫和的聲音,又帶了點兒戲謔的味道:“有事?”
“嗯…那個…我…”我發誓他絕對是故意的,他猜準我肯定會按耐不住打過去才故意不回我的。
結巴了半天之後我還是平複好心情不甘示弱的吐出了一句完整的話:“沒事兒,就是看看你在幹嘛。”
“開會。”感覺到電話那邊的停頓,我總覺得他是故意氣我,語氣裏盡是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