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人又悉悉索索的不知道幹了什麼,說話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響起高跟鞋踩在地麵的聲音。
確定她們兩個人都走了,我才拉開門把手緩緩從隔間裏走出來。
一陣嘩啦啦的流水聲,伸出手擰開水龍頭,溫熱的自來水衝擊在冰涼的手掌上,激起一陣熱氣。
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二十來歲的年紀,麵容姣好,不像四年以前,總是吃不飽,麵黃肌瘦,整個人風一吹就能倒,看上去就營養不良。
經過四年在司少臻身邊的時光,加上本身就端正的五官,鏡子裏的我皮膚白皙,身材凹凸有致,眼睛也是水靈靈的樣子,看上去很是嫵媚。
掏出化妝品微微補了個妝,對著鏡子重新塗了口紅,我又重新審視起鏡子裏的人,滿意的勾起了嘴唇。
施凝珊,如今你要跟我鬥,就是找死!我蘇念白,不會讓你如願!
踩著高跟鞋離開了洗手間,迎麵而來的寒氣還是讓我渾身一凜,又清醒了幾分,剛才喝的酒已經吐的七七八八,加上受了冷氣,腦子已經完全清醒。
我簡單捋了一下剛才她們的對話,施凝珊是打算給司少臻下藥,然後在他回房間之後,到前台拿備用房卡,把自己變成司少臻的人。
這樣,他司氏集團女主人的位置就坐的穩穩當當的了。以她施氏千金的地位,司少臻不能不負責,這就等於在婚約上又添了一層保障。
施凝珊啊施凝珊,我笑了笑,你果真是急不可耐了嗎,婚期都定了,還要使出這種手段。
還是說,我的出現完完全全打亂了你的計劃,你沒有自信,能完全控製住司少臻,所以才這樣急不可耐呢。
可惜司少臻,從來都不是輕易被威脅的人。我蘇念白,也不是隨便就打壓的人。
我按照原路返回,找到了剛才司少臻囑咐我等他的地方。
今天施凝珊的生日宴,司少臻作為他的未婚夫,肯定是要露臉的,圍著他的人也多,大多關心的是如何在司施兩家聯姻之後自保,都在拉攏司少臻。
在沙發上坐下來,台上正好司少臻跟施凝珊上去說話,以未婚夫妻的身份。
不想看到他們倆在一起的場麵,即使知道是虛情假意,我也受不了那個男人對著另一個女人說著柔情蜜意的話,作出天長地久的承諾。
人群大部分向他們靠攏,施慶華也在,司少臻牽著施凝珊的手得體的笑著,對著人群應酬。
忽然那雙深邃的眼睛就看過來,直直的盯著我,眼神裏藏著我看不懂的東西,像是焦急,又像愧疚,可是再看的時候又是冷冰冰一片。
隻有那麼短短的一瞬間,對我來說卻好像過了很久,我沒有心思揣摩他的意思,畢竟是他自己要訂的婚,還非要拉我來他未婚妻的生日宴,他的心思,我真的猜不透。
他的目光迅速的轉向別處,又是得體的笑容,嘴唇啟合,我這裏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麼。他的表情好像剛才那一瞬隻是我的幻覺,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這個人,總是讓我偏離軌道,偏離自己的預期,總是讓我猜不透,有時候疏離,有時候又親近,從來看不真切。
我轉過頭去打量著別的地方,轉移注意力,不去看他,努力的不去想他說什麼,可是他那雙鷹一樣的眼睛總是出現在腦海裏,揮之不去,打亂我的思路。
我幹脆拿起桌子上的果酒一口一口抿起來,想著施凝珊的事。
肯定不能直接跟司少臻明說,搞不好還會弄巧成拙,經過上次的事,我對司少臻的信任極其不信任,倒時候要是施凝珊倒打一耙,我反而說不清。
剛才施凝珊說了會對司少臻下藥,也不知道是宴會上還是在房間裏,不過依照她的計劃來看,應該是宴會上。
司少臻平常很警惕,單獨對他下手肯定會被發覺,反而不美,宴會上到處都有人敬酒,這是個絕佳的好機會,施凝珊肯定不會錯過。
如果施凝珊要這樣做的話,肯定會以不勝酒力的理由讓身邊的人把司少臻送回房間,她自己身為宴會的女主人,一時肯定是走不開的,也不好親自送司少臻回房間。
想到這裏,我我心裏就有了計較,司少臻回房施凝珊又不在的這段時間,是個絕佳的突破。
但是,為了以防萬一,我不能不做點什麼。
搖了搖手裏的酒杯,我低下頭難以發覺的輕輕笑了出來。
今天酒會上很多人都會喝醉,所以才把宴會地點訂到這裏,酒店頂樓,有喝醉的賓客,到時候可以直接下樓休息,所以每個賓客單子上的人都是有一間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