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隻有司少臻能製得住她。

餐廳裏溫暖的燈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連食物的顏色也變得美麗起來,讓人忍不住食指大動。

司少臻坐在旁邊看我吃的狼吞虎咽的樣子,忍不住發笑,手上還是不停的把我喜歡的菜夾到我碗裏。

“沒人跟你搶。”司少臻都忍不住嘲笑我,更何況站在周圍的傭人。

我白了他一眼,不去理他,繼續埋頭大嚼盤子裏的食物。

病了半個多月,可苦了我的胃了,天天不是流食就是清淡小菜,讓我一個重口味的人熬了好一段日子,今天終於可以好好吃一頓了,我當然得把這半個多月的補回來。

醫生說我的腿傷好的差不多了,但是還是不要劇烈運動,不過現在已經不需要輪椅就能行動自如了,也算恢複的不錯,注意不要吃一些敏感的食物就行。

於是監督了我半個多月的司少臻,終於肯點頭讓我好好吃一頓飯了。

桌子上琳琅滿目的擺了我喜歡的食物,全是重口的,我甩給司少臻一個“你又沒經曆過吃半個月的流食和青菜你怎麼知道我的痛苦”的表情,心滿意足的填飽自己的胃。

“我明天要去上海出差一周。”司少臻冷不丁的說出這句話,我心裏一愣。

停下咀嚼的動作偏過頭看他,那人眉眼俊逸,依舊是保持著優雅的吃相,好像對待文物一樣對待他手裏的食物。

明天要去出差?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

我深感鬱悶,連同食物也變得味如嚼蠟,低著頭悶悶的叉著盤子裏的食物,悶悶的說了一聲“嗯。”

沉默了片刻,司少臻才說“我讓管家留下照顧你,你最好少出門,要出去的話就把司機還有保鏢帶上,我一周就回來。”

出門帶著保鏢,這算什麼事嘛,這還能好好的出門嗎?

當然這些話我是不好跟他說的,隻能自己默默的腹誹,嘴上還是應著他“哦,知道了。”

我情緒一下子低了下來,氣氛也變得沉悶,但是司少臻卻如同恍然未覺一樣,依舊慢條斯理的切著盤子裏的牛排。

“為什麼突然要出差,是公司出了什麼事情嗎?”我悶了一會兒,還是小心翼翼的問出了心裏的疑問。

司少臻突然就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氣氛一下子變得詭異起來。

司少臻從來不喜歡我過問公司的事情,是我越界了。

本來以為司少臻不會回答,我悶聲對著盤子裏的肉亂戳了一通,卻聽見旁邊司少臻淡淡的說了句:“有個項目要談。”

我正驚異他的回答,有些敷衍,但是已經不同於以前般的怒氣,以前每次我問到公司的事司少臻的臉就拉下來了。

“我去書房處理事情,你先睡吧。”司少臻撇下一句話,自顧自的用餐巾優雅的擦了嘴角食物的痕跡,然後起身離開。

我怔然的看著司少臻離去的背影,他盤子裏還沒有開動的蛤蜊,桌子上精致的食物泛出金黃的光來,隨後擦了擦嘴角,也拉開了椅子站起身。

“把這些菜撤下去吧。”我吩咐了一旁站著不作聲的管家。

“是。”

起身邁開腿走了兩步,腦海裏突然略過剛才司少臻盤子裏剩下的食物,於是又開口“等會兒給…給你們少爺做份夜宵送到書房。”

後頭的管家頓了頓,半晌才溫和的開口“是。”那語氣裏分明帶著愉悅和笑意。

我沒理他,徑直上了二樓房間,心裏始終煩悶。

司少臻,你到底要我怎麼做啊。

司少臻果然很晚也沒有回房,我一個人趴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就合上了眼睛。

半夢半醒間老覺得有東西在輕輕撫摸我,又好像什麼在親我的臉頰,我拚命的想睜開眼睛看一看,但是眼皮好像千斤重一樣抬不起來。

恍恍惚惚的,我竟然看見司少臻那張臉,他俯在我耳邊親昵的喚了聲“念念。”

然後我就醒了,猛然的看見白色石膏的吊頂,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窗外已經豔陽高照。

呼,隻是一個夢。

一個有司少臻的夢。

我不禁嘲笑自己。

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蓋上了被子,還仔仔細細的掖好了被角,我才記起來昨天睡著的時候是趴著就在被子外頭睡著的。

傭人這時候推著門進來了,推車上放著早點,還有一人拿著今天我要穿的衣服,看見我醒了,齊齊的稱呼了一聲“蘇小姐。”

我揉了揉眉心,覺得記憶有點兒亂,“少爺呢?昨晚少爺來過嗎?”

“來過,是少爺昨晚過來把您抱進被子裏,衣服也是他幫您換的。”

我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跟昨晚入睡前穿的不是同一件。

那那些感覺,不是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