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狼狽的看著門口的方向,對屋內的兩人直接翻了個白眼,沒有好臉色。

我可不是什麼聖母,無論這兩人怎麼樣,幫著秦尉為虎作倀我就不會對她們有任何好感。

我氣餒的坐在床上,望著秦尉離去的背影,還是鼻子一酸,心裏恐慌起來。

他說的沒錯,就算知道這些事是施凝珊做的又怎麼樣,司少臻不會因為我就懲罰她,不會因為我就毀掉他的利益。

商人重利輕情義。我不願意承認司少臻是一個涼薄的人,但是還是不得不為我的處境擔憂。

我看著自己因為用力而發紅的指節,手臂上還纏著繃帶,雖然看不見傷口,但是當時受的那一下刀傷,我還能清晰的感受到刀鋒劃破皮肉的痛感,血液流出來的溫熱感。

一切都發生在前一天,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實。

隻有切身感受,才能真真實實的體會那種恐懼。

即使被那些惡漢圍堵的時候,我也沒有那樣絕望過,母親受病痛折磨的場景,她死去的事實,都讓我更加惜命,隻有活著才能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

生在那樣的環境裏,命如草芥,我更加懂得生命的珍貴,無論多艱難,我都未曾想過要死去,就算不擇手段我也要活下去。

所以上次經曆的那些不得不讓我恐慌後怕,提心吊膽。

如果說以前那些我可以原諒施凝珊,可以對她小懲大誡,但是這次的事情,我對她,生出的可不僅僅是讓她堵心的心思!

我要讓她嚐盡我所受的苦,因為卑微被踐踏,因為血統被拋棄,因為身份而求不得。

施凝珊這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小姐,怎麼會知道這些苦!

我憤恨的想,死死的抓住被子,恨的咬牙切齒。

明明已經逼死了母親,施慶華也辜負了母親一輩子,施家,還是不肯放過我嗎?

我閉上眼睛,一行清淚悄然淌下。

如果司少臻執意要偏袒那個女人,那我…

那我寧願跟他決裂也要讓她受到懲罰!

我下定了決心一般的緩緩睜開眼睛,覺得心裏更加堅定,原本眼前的迷霧也消失,逐漸變得清明。

我蘇念白雖然命如螻蟻,但是也是有尊嚴和原則的。

一而再,再而三,也別怪我不留情麵!

接下來幾天,我都在屋子裏,因為受傷的關係,我一直都不出門,而且秦尉對我也不放心,以我受傷為理由不讓我離開。

自從那天以後,秦尉也不再給我用藥,也是顧及我身體的緣故,我能自由活動了,不過範圍僅限於房子內,我也沒心情去走,每天待在房間裏不出來。

一日三餐會有照顧我的那兩人送過來,兩個小姑娘都是二十出頭的樣子,一個略高,大概一米七左右,另一個略矮一點,看上去隻有一米六。

這兩個人麵相長的差不多,都是白白嫩嫩,丹鳳眼,濃眉,嘴唇微微上翹,鼻頭略扁。不過這兩個人長的不錯,乍一看以為是姐妹。

雖然都年輕,但是這兩個人都是穩妥的,做起事來像是有一顆七竅玲瓏心,我稍微一動,就知道我的意思,主動遞上毯子或者水。

我的一日三餐都是由她們負責,五花八門,各種精致的小菜,葷素搭配,既美味又顧及了我的營養需求。

不得不說秦尉確實細心,事無巨細的都在照顧我的心意,而且非常紳士,也難怪一大堆女孩子喜歡他,圈子裏說他風流不羈一點不假。

但是這種細心,卻沒有幾個人能做到。

那兩個傭人偶爾也會跟我搭搭話,但是我為防她們把消息泄露給秦尉,並不理她們,我私心裏想跟秦尉保持距離,當然希望他對我知道的越少越好。

那兩個人見我不愛理她們,沒事就望著窗外發呆,也識趣的不來跟我說話,於是大部分時候,我都是一個人站在窗邊,一站就是一下午。

秦尉偶爾也會來,跟我閑聊,但是大部分時候都是我給他冷臉,他也悻悻的自說自話一番,或者逗我,知道我忍無可忍的打斷他,他才會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簡直像把我當成小兔子一樣,高興了玩一會兒,不高興了扔在一邊,看到我張開嘴咬人了還笑的歡的不行。

有時候來說,秦尉這個人不壞,畢竟他救了我,對我也算有一命之恩,我雖然嘴上強,但也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心裏記得他救過我,對他的態度也並沒有太惡劣。

於是他就得寸進尺了。

某日我吃完晚飯,他慢悠悠的進來了,一副閑庭信步的樣子。

平常他大多是上午來,下午來也是很早,來了就坐著跟我說話,或者看著我待一會兒,我也不理他,見他沒有什麼過分的行為也漸漸鬆了一口氣,偶爾還回上兩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