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在慢慢的過去,春天悄然來臨。
我的身體越來越好,從流產中恢複過來。司少臻更加強壯一點,前幾天就已經出院去公司上班了。
我們這幾天沒有見麵。
也許是經過機場刺殺這件事,司少臻的變了許多,我已經表明自己的立場的時候,司少臻卻留給我時間讓我考慮清楚,並且說隻要我一點頭,他就不會再給我機會讓我逃出他的掌心。
在醫院住了有一個月左右,顧子墨依然會天天過來陪我吃飯,隻是對那件事絕口不提,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但是我知道我們兩個人之間已經有了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或許,不像以前那樣純粹了。
人都會變的。我仍然感激他,同時也害怕見到他,不敢麵對他,更不敢直視我們之間偶然的寂靜。
無話可說,當沉默變得不再舒適默契,一些東西就已經不一樣了。
今天是顧子墨的劇組殺青,一起去慶功,顧子墨也發短信說不會回來。
司少臻讓人特意從家裏送了晚飯過來,怕外麵東西不幹淨,做的還是我最愛吃的番茄炒蛋。
雖然不在身邊,但是關心還是無微不至的。
我看到那些還冒著熱氣的飯菜,想著他吩咐傭人,親自點好菜譜的樣子,還是不自覺的彎起嘴角。
被所愛之人關心的感覺,跟被別人關心是不一樣的。
我的胃病已經很久沒有再犯了。
吃過晚飯之後我習慣在院子裏散散步,雖然枝丫都光禿禿的,但是有幾棵常青樹還是滿眼的綠色,呈現出欣欣向榮的樣子。
想起上次我跟司少臻在這裏碰見的時候,還是一派冷漠的樣子,這次兩個人同時住院,情況就已經很不同了。
回到病房,醫院裏一個圓臉的小護士是照顧我起居的,每次看見我都一副局促的樣子,我進門剛好碰見她在替我換床單被套。
“啊,不好意思,我看見沒人就直接進來了。我…我…”她手裏推著小車,上麵堆著清一色的床單被套,低著頭急急的說。
“我去散步了,謝謝你啊。”我走進去,脫了外套,對她笑道。
“這是我該做的。”小護士紅著臉低下頭,推著車子慌慌忙忙的跑出去。
我盯著她的背影笑了笑,一陣風吹過來,我打了個顫。
走到窗邊,窗外刮起了風,我伸出手有微微的濕意。
下雨了。
傍晚的小雨,沒想到到了晚上已經風雨大作,我關了窗戶拉上了窗簾玻璃窗還是被風吹的乒乓響,夾雜著轟轟的雷聲。
手機嗡的響了一聲,我劃開屏幕,司少臻的短信發過來:少出門,多穿衣服。明天去接你。
我點開回複,打了個好。
想了想,又回複了一句,想你。
司少臻沒有再回複我。
或許在心裏微笑吧,他那個人,看起來冷冰冰的,其實很愛笑。
明天就是出院的日子,司少臻說好給我考慮的時間也就到明天為止。
一旦決定了,就不能反悔。
經曆了這麼多,我心裏還是放不下他,不管前路多艱辛,我再吃多少苦,我都會愛著他,粘著他。
這是我的信念。
隻是,還不知道怎麼跟顧子墨說,我跟司少臻的事,他並不知情,而且,他遇見我的時候,我正被司少臻傷害,他心裏對他,多多少少有偏見。
這個時候我再提出我要留在司少臻身邊,對他而言是個難以讓人接受的事實吧。
哎,這關難過。
“嘭嘭嘭”的一陣敲門聲把我從思緒裏拉回來。
我屏住呼吸。
窗外雨聲大作,稀裏嘩啦的,映的房間裏光影交錯。
我打開了燈。
這麼晚了,會是誰啊。
“念念,是我。”顧子墨的聲音響起,像是喝醉了的樣子,聲音也搖搖墜墜。
我鬆了一口氣,打開了房門。
顧子墨穿著黑色外套,身上淋的透濕,頭發也是亂糟糟的。臉頰紅紅的,雙眼迷離,倚在門口站不穩的樣子。
看到他這副樣子的一瞬間,心中頓時火氣不大一處來。
這是慶功宴還是喝酒宴,或者,他是撒瘋去了?
“怎麼弄成這樣?你怎麼回來的?為什麼會淋成這樣?”我壓抑著火氣,想著他還淋了雨,或許會感冒,把他往門裏扯。
奈何他是個男人,身形太龐大,我剛把他扯進來,他就軟泥一樣癱倒在我身上。
“念念,嗝~”顧子墨趴在我肩膀上,即使淋了雨還是掩蓋不住他滿身酒氣,熏的我反胃。
“我好開心啊。”顧子墨笑嗬嗬的說著,眼睛半閉著,也不知道是醉了還是醒著。
“子墨,你先下來把濕衣服換了好不好?”我哭笑不得,也不知道他在開心什麼,被他難得的傻樣逗的無語,幸好他有時候也來這裏,所以備有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