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俊朗的麵容,久久不發聲,心裏卻突然有了底氣。
有這樣寵著我縱容著我的人,我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眼眶有些濕潤,路兩邊的影子鱗次櫛比的打在司少臻的臉上,我勾著他的袖子,突然有些動然,喊著:“少臻。”
筆直的手指堵在我的嘴上,帶著夜晚的微涼,有些寒氣。
“別說什麼感謝的話,記住,你是我的女人,我們是榮辱共存的。”他看著前方,頭都沒有偏一下,聲音清涼卻鏗鏘有力。
眼眶更加濕潤了。
跟他在一起以來,一直是這個男人在護著我,我甚至沒有付出一丁點努力,沒有對他有過什麼不同尋常的體貼,他卻潤物細無聲的把我妥帖安放,在各種時候都在照顧著我。
這些細節放在平時沒有什麼,一旦聚集起來,人心都是肉做的,沒有不會感動的。
“少臻,那我以後可以跟她們說我的一切?”我濕著眼問。
別人倒無所謂,紀念生是我的朋友,我不願意騙她,每次隻能囫圇吞棗的瞞騙過去,但是我不願意這樣的,我不想欺騙朋友,也不可能每次都敷衍過去。
我總不能說你以後總會知道的。依她那個好奇心,更得天天纏著我問這些問題了。
“你自己看著辦,隻是有一點,保護好你自己,不要什麼人都信。”司少臻細心囑咐道。
我點點頭。
車子平穩的駛在路上,燈光不斷投射,我看著路兩邊的風景,漸漸出神。
“我們這是去哪兒?”我看著外頭的景色,不解的問。
我記得他說要去吃夜宵,所以也沒有吃多少,這會兒雖然不說餓,也是肚子平平。
隻是看車子兩邊的風景,開的卻是一條我不知道的路,駛向我從來沒有去過的地方,便好奇起來。
“待會兒就知道了。”司少臻開著車,嘴角勾起,狡黠的一笑。
我看著他,悶聲繼續看窗外的景色。
既然他不說,就是有他的原因。
難道,有什麼驚喜要給我?還不能讓我知道?
我笑了笑,心情一下子變得好了起來,連帶著窗外的景色也變得秀麗。
以前跟司少臻相處,從來不會有這些,頂多是費心準備的禮物,但是這種時不時的小驚喜,卻是從來沒有過的。
這種生活讓置身其中的我驟然感受到幸福與安定起來。
小確幸的感覺。
車子漸漸上坡,駛上沒有人煙的地方,看樣子像是在往山上開,我更加鬱悶了。
駛了大概有二十分鍾,便明朗起來,剛才還是一路的山和樹,影子都是斑駁的,現在卻能看見燈火和人家。
幾棟別墅坐落在半山腰的位置,在微弱的燈光和月光下,隻能隱約看見別墅的輪廓,不過都是黑著燈,沒有人入住的樣子。
倒是別墅前開著一家小店,掛著日式的燈籠,紅彤彤的,門前一排窄窄的木桌子,又像是台灣的風格,隻有一個小小的窗口,此時正有一個係著圍裙的老阿婆在窗口處勞作。
店麵不大,頂多放四張桌子,但是在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顯得溫馨小巧起來,給人的感覺不錯。
除了…那盞燈籠和那個頭發花白的老阿婆…
這種場景,怎麼看都有一種怪異。
我有點起雞皮疙瘩,想到司少臻說的夜宵,難道就是這兒?
“到了,下車吧。”司少臻停下車子,扭過頭朝著那個小店看了一眼,然後解下安全帶,下了車。
我看著他,剛解下安全帶,司少臻就幫我打開了車門,對我微笑著伸出手,說:“跟我來。”
我回以一個微笑,跟著他下車。
這個點,又是在山上,夜風一吹,我覺得更冷了,不僅冷還有些毛骨悚然,前方那個突兀的豎起來的小店更像是一個奇異的存在,讓我心裏提的緊緊的,手下不自覺就挽上了司少臻的手臂,往他身上靠了靠。
頭頂上,司少臻輕笑了一聲,問:“害怕?”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對上他明亮又溫柔的眼睛,點了點頭。
能不怕嗎?我最怕黑,還怕鬼。
司少臻隻笑了笑,然後就一手夾著我,突然徒手把我帶了起來,而且還是一。夾小雞的姿勢。
我承認我震驚了三秒。
那可是司少臻啊,司少臻,他怎麼會做出來這種事!但是事實證明,他真的做出來了這種事,還做的光明正大,做的利落無比。
“啊啊啊啊啊,司少臻,你當我下來!!!”我反應過來之後整個世界都是橫的,我眼裏隻有司少臻的手臂,隻能看到他一個頭頂,根本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但是我猜他臉上一定在促狹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