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了解了一下我的傷,據司少臻說,我很幸運,嘴裏雖然被塞了尖銳的東西,但是也及時的取出來了,所以隻是傷到了口腔,輕微的刮傷,並沒有傷到聲帶。
這已經是很幸運的,那一大堆的玻璃渣,如果不是因為她那一腳,也不會在最後吐出來,還有心口紮的那一下,因為玻璃太小了,紮的不深,而且救助及時,所以並沒有什麼大礙。
隻有眼睛傷的最重,但是隻要找到合適的眼角膜,還是能複明的,所以並沒有大礙。
可以說,這一切都是不幸中的萬幸。
而且經過這一次受傷,我也知道了司少臻的真心,他為我而落淚的那一刻,我恐怕終生也不會忘記。
司少臻這幾天很累,我猜測的就是他這幾天一直在守著我,根本沒有好好休息,就算看不到他的麵容,我也知道,他此時,恐怕是早已經眼睛熬的通紅,眼下都是烏青了。
我心裏很心疼他,也知道他是為了我,所以治療的時候我一向很配合。
但是外界,意料之中的不平靜。
今天才是我醒過來的第二天,醫院就迎來了第一波人。
“蘇小姐,我們要調查一下這次的酒會事件,希望作為當事人的您能配合。”病房裏,一大早就有警察來訪,請求審查。
這些事情自然不能退縮,因為我受傷的時候並沒有目擊證人,而酒店監控裏看不清凶手的臉,也找不到凶手的行蹤,最後隻能靠我來提供線索。
“好。”我從床上坐起來,靠在床板上,司少臻就眼疾手快的扶住我在我耳邊說:“別害怕,我陪你。”
我輕笑了一聲,點點頭,雖然我看不見,但是他看得見。
其實我想告訴他,經過他昨天的那番話,我已經沒有那麼怕了,我知道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有他,這對我來說,是很寶貴的東西。
“蘇小姐,能請您詳細闡述一下當時的情況嗎?”一名警察問道。
我愣了愣,才回道:“好。”
無論是誰,大概也不願意那麼詳細的回憶這種恐怖的事情,恨不得忘記。
但是它發生就是發生了,我再不願意也要配合,我想找到凶手,我想知道為什麼,我想讓她得到應有的懲罰。
我抓了抓司少臻的手,開始闡述。
我以為自己足夠堅強,但是說道自己被凶手拖走並塞了一堆玻璃渣到嘴裏的時候,我還是打了個哆嗦,語調艱難,整個人都猶如墜入冰窟一樣寒冷。
有些傷口就算好了,也會留下傷疤。
司少臻的反應比我更大,直接把我摟進了他懷裏,輕聲撫慰道:“別怕,如果不想說,可以停下來。”
我頓了頓,還是搖了搖頭表示堅持。
我看不見司少臻溫柔笑著的樣子,看不見他蹙眉的樣子,看不見他傲嬌的討好的樣子,看不見他心疼的樣子。
這一切,都拜那個人所賜,所以我不能放過她。
最後雖然磕磕巴巴,但我還是艱難的把事情闡述完,並且確認自己沒有漏掉任何細節。
“蘇小姐,您說凶手是女子,可以確定嗎?”
“可以確定,她的聲音我能聽的出來,而且,應該是認識我的人,更像是司少臻的愛慕者,而且…”我認真的回想著那天晚上的種種細節。
“而且什麼?”
我頓了頓,才猶猶豫豫的說道:“而且那個人的聲音我很熟悉,應該是我認識的人。”
當時情況緊急的時候,我沒時間想那麼多,但是現在想起來,那個女人的聲音卻給我一種熟悉感,聽她的語氣,大概是司少臻的愛慕者,並且我們之間還互相認識,能到這種謀殺地步,不是一般的愛慕。
我自認為沒有這種大仇的人,那天晚上非要說跟我有大仇的,也就隻有施凝姍了,可是司少臻說了,警察調查過她,事發的時候,她一直在大眾視線內,根本沒時間作案。
“蘇小姐,您的回答對我們破案很重要,感謝您的配合,我們一定會早日將凶手捉拿歸案。”警察站起來,椅子發出“騰”的一聲響。
“謝謝你們。”我禮貌性的點頭,便有人送他們出去。
我還沒躺下,司少臻就已經攬著我的肩膀將我放平在床上。
我閉著眼睛,感受著周圍的氛圍,一記深口勿就落在額頭上。
司少臻的唇氣溫熱的,給我溫暖的感覺,他的手拉著我的手,一刻也不曾放開。
察覺到他的情緒不對,我試探性的問:“少臻?”
“嗯。”司少臻幫我蓋了被子,掖好了被角,然後才重新拉起我的手。
“你怎麼了?”我疑惑的問,另一隻手伸出去探他的臉,收到他一聲輕笑,然後他就把我另一隻手也收進他的大掌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