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少臻抬眼看著我,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解釋道:“這次是非去不可,不然我也不會一去就這麼久,念念,你放心,我一定盡快處理完事情回來陪你。”
我靜靜的聽他說完,才緩緩地問道:“司少臻,我在你心裏就是這麼無理取鬧的人?”
心裏有點泛酸,他是為我好,但是我不能容忍他用這個理由次次把我蒙在鼓裏,而且,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以為我會因為私情跟他鬧,不讓他去工作嗎?
司少臻臉色發沉,一副要生氣的樣子,傭人都靜靜的站著,誰也不敢這個時候出聲。
他揉著眉心,疲憊的說:“念念,你先坐下來好好說。”
我本來心裏窩著一團火,但是看見他這副樣子,顯然很疲憊,想起他這段時間要處理公司的事情,又要天天來學校門口蹲點接我,是真的很辛苦,心裏那丁點脾氣就發不出來了。
心底有個聲音在說:“蘇念白,你什麼忙也幫不上他,更加不能添亂。”
我乖乖的坐下來,忍不住還是開口問:“去法國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司少臻不是那種奔波的人,一般的事情,隻要不是非他不可的,他決計不會親自出手,是以雖然在他身邊待了五年,但是這麼久的分別卻是第一次。
一想到他跟我不僅不在同一個城市,更是不在同一個國家,山高水遠的我見不著他,心裏更加堵得慌。
司少臻的神情有異,我緊盯著他,看見他神情舒緩的想開口,心裏閃過什麼念頭,我趕緊搶在他之前發言:“司少臻,你說過以後都不會騙我,你要是食言,我…我就不再相信你了。”
果然,我一說完,司少臻的眼皮跳了跳,煩悶的看著我,隻是一瞬就立刻換成輕鬆的笑容說道:“男人的事,女人不要管。”
說完又湊過來在我額上親了一下,寬慰道:“乖,不要多想,在家等我回來給你帶禮物。”
我的心頭泛酸,看著他又不好發火。
司少臻的反應足以說明,他剛才是想扯謊騙我的,但是臨時轉了話風,依舊不肯告訴我實情。
眼皮突突的跳,我很長時間沒有問司少臻公司de事情,但是他的對頭多我是知道的,他這次去法國,絕對是有大事。
是什麼樣的大事,捂得這麼嚴實?
我看著司少臻,他隻是夾了一筷子菜在我碗裏,笑說:“吃飯。”
我低頭默默的嚼著飯菜,但是沒有一次想今天這樣,對著司少臻的手藝我也覺得味同嚼蠟。
他有事瞞著我,並且,這件事可能有危險。
一晚上氣氛都是壓抑的,我跟司少臻沒有再說什麼話,吃完飯我想上樓,他欲言又止的看著我,我等了等,他還是遠遠地看著什麼也沒說。
我轉身上樓,不知道心裏是什麼滋味。
司少臻,你就是什麼都不願意告訴我,我在你心裏,真的那麼差勁?
晚點的時候司少臻才上樓,站在門口好像跟管家說話,我聽見門開的聲音,迅速的閉上眼睛把自己裹在被子裏。
司少臻對管家不知道吩咐了什麼,然後才走進來,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緊張又酸澀,下一秒,司少臻坐在床邊幫我把被子拉了拉,似乎還有一聲歎息,然後進了浴室。
直到浴室裏傳來淋浴的聲音,我才緩緩睜開眼睛,盯著白色的天花板發呆。
心裏中的喘不過氣,以前我一直覺得我跟司少臻之間的地位差距,隻要我們兩個都不在乎就沒事,但是現在看來,我必須盡快強大起來,站到他身邊去。
這種無力感,我不想再經曆一次,看著他有他的事,我卻連知情的資格都沒有。
我會讓司少臻知道,我不是他可以輕易小覷的。
浴室門嘎吱一聲打開,我慌忙閉上眼睛,什麼都看不見之後,感官卻更加敏銳,司少臻赤著上身在旁邊躺下,溫熱的男性氣息瞬間把我包圍。
但是他像是定住了一樣,什麼動作也沒有,也沒有出聲,就這麼靜靜的半坐著。
我正不解的時候司少臻卻突然靠近了,溫熱的唇在額頭上輕輕落下,我的碎發也被他撩起來。
“念念,再等等,我一定給你一個最幸福的婚禮。”
鼻尖一酸,我幾乎落下淚來。
良久之後,燈被拉滅,身邊的人悉悉索索的躺下來,司少臻小心翼翼的環住我的身子,我約莫著他大概睡著了,才敢睜開眼睛,眼淚心酸的落下來。
他做什麼都是為我,我卻什麼也做不了,這種感覺真是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