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始終是我效忠的夫人,這是少爺以前吩咐過的。”江遠堅定不移的說道。
我微微驚愕的回過頭看他,囁嚅著問道:“他以前…是…怎麼說的…?”
“少爺說,夫人永遠是我們的第一效忠對象,任何情況下,都要先以夫人為準。”江遠平靜的回答道。
我的心卻久久不能平靜,緊緊的捏住桌布。
原來他以前還下過這種命令,傻瓜,這就是等於把命交到我手上了。
他的名利權錢勢力,全握在我手上,我這一生從來沒有這樣被人寵愛過。
“夫人?”江遠在我眼前揮揮手。
我回過神,眼眶熱熱的,啞著嗓子說道:“我沒事,江遠,你告訴我,你們這五年去了哪裏?做了什麼?五年前那場爆炸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們又是怎麼活下來的?”
他的喉結滾動著,顯然是有點激動難耐,情緒不平,我示意他:“不著急,慢慢說。”
他這才緩下來,沉沉的吸了幾口氣,然後才娓娓道來。
原來五年以前,他們在工地上視察工作,大樓突然發生爆炸,他們離爆炸源遠,所以沒什麼事,但是樓房坍塌,司少臻為了讓工人先出去自己卻被埋在裏頭。
江遠那個時候也逃了出來,但是當時他隻想著找人救司少臻,情緒比較激動,一時疏忽就讓人打暈了,後來再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國外的一個小島上了。
“那之後呢?你們是被誰救走的?那場爆炸是預謀對嗎?”我緊張的看著他問道。
在那場爆炸中受傷的人無數,司少臻也在其中,肯定也受了不小的傷。
“是蘇家,蘇老太爺救了少爺,那場爆炸後來經查出來,也是蘇茉的預謀,少爺在爆炸中頭部受到撞擊,我再次見到少爺的時候,他已經有些失常了。”
江遠平靜的敘述道,但是眼睛裏透露出來的,還是心悸,那段時間對他們來說一定很難熬。
“失常?司少臻失常?他怎麼了?”我驚訝的幾乎站起來,看著四周都是人,礙於自己的身份又趕緊坐下了。
我幾乎一瞬間就想到了司少臻受了嚴重的傷,對他造成了巨大的傷害,想到他那一段時間一個人的心酸和痛苦。
“夫人您先別激動。”江遠安撫著我繼續說道:“少爺雖然失常,但是偶發性的,但是最重要的是自那之後,少爺對之前的事記憶都很模糊,這幾年才斷斷續續的記起來。”
他說話帶著些歎息,懊悔的道:“都是我沒保護好少爺,如果當年我把少爺救出去,就不會發生後來那種事情。”
我滿腦子都隻聽見他說司少臻的記憶變模糊的那段,激動的喊道:“所以…阿臻就變成了現在這樣嗎?他失憶了?”
江遠搖搖頭道:“準確的來說,少爺不算失憶,這幾年少爺已經陸陸續續的記起一切,但是,他沒有記起夫人你。”
他盯著我,很認真的一字一句的說。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愣愣的看著他。
沒有…記起…我…?
“什麼意思?他…把我忘了…?”我遲疑的問出口,心口冷冷的,好像被懸在半空中。
“少爺是缺失性失憶,也就是缺失某段記憶,少爺的記憶也是模糊的,所以少爺才要回來,他對於很多事情都是隻有印象。”
我深吸一口氣,慢慢的消化他這段話。
他的意思是說,司少臻不記得我了?他記得所有人,即使是模糊的,就是關於我,半點也不記得了!
“怎麼會…那…那你們為什麼這五年都沒有給我們任何消息?你知道我們在找你們嗎?”我看著他,怨懟的問道。
不是不怨的,我有時候就在想,如果阿臻活著,肯定會想盡辦法給我遞消息,五年了,他無論處於什麼境地,一定不會沒有辦法聯係外界的。
我找了他整整五年,結果他一直知道我的存在,這算什麼?
我甚至有些想笑,自己的行為在現在的他眼裏,也隻有愚蠢吧。
“夫人,不是我不想通知您,而是老太爺不允許,五年來,我都在島上陪少爺做康複治療,少爺他…其實過的很不容易。”江遠低下頭,聲音越來越低。
“阿臻,阿臻他怎麼了?為什麼說他過的很不容易?”我激動的看向他問道。
司少臻受的是腦袋上的傷,難道還有別的傷嗎?
“少爺他記憶缺失混亂,每天都飽受折磨,夫人,你可能不知道一個人失去記憶的感覺,你的過去卻跟你沒有半點關係,好像被拋棄了一樣,少爺的無助和痛苦我見到過,我知道那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您別看少爺現在看上去跟常人沒什麼兩樣,少爺經常失眠,抽煙也特別嚴重,還有,少爺的脾氣也越來越暴躁。”